須臾時,床榻上之人,陷入深睡之中。
卻見那高大男子倏地拖鞋履,翻身上床榻,長臂一捲,便將熟睡女子捲入懷中,黑眸有光微爍,下一刻,
伸手一拉,
女子身上衣服紛紛滑落,入目,膚白如紙,顯得蒼白,缺了血色。
男子俊美臉上,微一怔,再一掂量懷中之人重幾何,才驚覺,竟瘦削至此!
聞謝九刀疾書所言,他趁夜出宮,只是想要來親自瞧一瞧,謝九刀所言,是真是假,是誇大說辭幾分?
如今見了她這模樣,怎地……黑夜中,二爺一臉不解疑惑,大掌徐緩,有力地一摁自己胸口處……怎地,這裡亂如麻了?
修長指尖,爬過懷中女人硌手的背脊骨,指尖所到,無不是礙人眼的嶙峋骨,指尖傳來脊骨一節一節一寸一寸的觸覺……二爺只覺得指尖被刺痛,一路刺進了心口裡。
那雙黑夜裡依舊深沉的黑眸,將眼前女子深看入眼,只覺,這下,眼也被刺疼了。
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二爺驀地大掌一推,自己打坐起,掌心忽地落在女子背脊之上,習武之人的真氣,源源不斷地由著他的身體氣脈,輸送進她的身體裡。
時間點滴過去,女子膚色潤粉,有了血色,氣色轉好。
二爺倏然收手,又將女子穿上衣服,卻沒立即離去,抱著女子安靜地躺了一會兒,才起身,無聲離去。
第二日夜
二爺來了又走。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七日夜!
二爺慘白著臉,從連鳳丫的寢室出來時,謝九刀在二爺身前,狠狠跪了下去:
“殿下,連續七日輸送真氣,不能再繼續下去,氣乃習武之人的根本!”
“無妨,九為極數,續氣九日,她這半年裡寒熱雙毒發作時,能夠少一些痛苦折磨。”
謝九刀驀地一震!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堂堂一國太子,坐鎮東宮,貴不可言,卻拿武人根本,去為一個女子續氣……殿下他就不怕傷了自己的根骨,從而元氣大傷嗎!
“殿下,為大娘子,謝九刀願意以布遮眼,代殿下續此後二日之真氣!”
話落,
一腳被踹翻,“滾~你願意孤還不願意!這女人的生死都由孤決定,你操的哪門子心?”
“……”額……所以他忠心還忠心錯了??
第九日時
九日續氣總算成了,床榻之上,男人面色如紙,薄唇透著灰白,飽滿的額頭,冷汗直流,卻撐著身子,黑眸深沉地望著身下女子,
眸子在這張臉上流連幾許,半晌,
“你可答應孤的,好生活下去……”慘白失血的薄唇,驀地狠狠攫住女人因為氣足而粉潤的唇瓣,重重吮吸一口,“契約之印。”他道,眸卻不自知地藏著一絲痛色……連鳳丫,你可要記住,你當初答應孤的,好好活下去。
指尖輕撫她的鎖骨……竟覺得這鎖骨突兀得十分刺眼。
倏地收起指尖,心口又傳來一抹痛,最近幾日,總是如此。
二爺輕輕攏著衣袖,自言自語,幽幽道:
“難不成孤是得了心疾之症了。”俊美的容顏上,一臉疑惑,眉心,不解地緊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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