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連鳳丫正在淮上村西邊地界,這裡果然荒廢,密林環繞,又多年沒有人煙,雜草都長到膝蓋。
萊爾和那些來自歐羅巴的逃難者,做事倒是勤快。
除去萊爾,兩個副手,一個叫巴赫,一個叫西羅亞。其他八人,都是萊爾後來招進來的。
連鳳丫是缺錢,但不是不能賺錢,所以在銀錢方面,也不曾剋扣,只要能幫她造船,用銀子買勞動力,再合適不過。
就近在淮上村西地界上,空地建了住房,又建了圍牆,圈住一個,這些歐羅巴的工匠,就留在那裡了。
跑腿的活,就給了江老頭兒,她以為江老頭兒許是會不願意,沒想,江老頭兒二話沒說,點了頭就應下來了。
一切安排妥帖之後,已經是入冬去。
估摸著沒幾天,老太傅的車馬,是該到了京都城。
一旦老太傅抵京,恐怕這個冬天,有的熱鬧了。
大慶王朝,德盛四十三年冬,太傅歸京,三日,上書君王請奏水系工程河道改建,朝堂一時,動盪無兩,滿朝譁然,眾人不安。
御史言官張海潮苦口婆心規勸帝,帝不聽,準聞太傅所奏。以張海潮等御史言官為首,苦跪御書房外三日三夜,帝怒,故避而不見,張海潮遂觸柱身亡,言曰:臣以風燭殘年老邁之軀,以一死之,望帝王不要一錯再錯。
當日御書房外,御史張海潮死前肝膽之言,苦口相勸,令聞者心之動容,悽慘苦烈,不可言說。
帝震怒之餘,大罵張海潮不知變通默守陳規,實則蠢笨至極,與人利用。
前話尚且可以理解,可最後那四個字“與人利用”!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遂,朝堂上下,本該是爭吵激烈的時刻,卻陷入一陣詭異沉默之中。
朝臣無人敢當先站出。
帝以萬金之軀,雄心壯志,威懾鎮壓朝堂上下,太傅聞枯榮輔之,東宮暗中壓制各懷心事者,遂,歷經一月有餘,
於,大慶王朝德盛四十三年冬,終拍案,大力整頓水系修整河道工程,命名“南水北調”工程。
當然,朝堂上的風風雨雨,與老百姓卻是無從感受。
時間飛梭,眨眼又是一年
大慶王朝,德盛四十四年
夏秋相接,此一年之間,發生事情無數。
連鳳丫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上到城郊的莊子,大小事務一應用心應對。
下至家中父母老小。
自打聞老太傅進京之後,聞府就只留下了稍年老者,看門守院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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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之間,連竹心挑燈夜書,整個人仿若沉浸在向學一事上,其餘概不關心。
張家依舊時不時逮著機會,總要給連鳳丫小鞋穿,不對盤已經是不可避免。
連鳳丫的鹽酒銷賣,都已經成了規模。
而皂一物,也已經在富貴坊間風靡起來。
一切看起來什麼都沒有變化,一切又好像都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