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奇怪的是,她家這種在別人眼中看著有些不成體統的相處模式,卻是這個家中的每一個人,上到主人家,下到夥計跑腿的張二魚,都是不以為怪。
“走,我去會會我的那三位‘朋友’。”
邊說邊往廳堂去,一進屋子,褚先生笑呵呵地望了過來,連鳳丫正巧迎上褚先生那雙蒼老卻溫潤的老眼,觸及這道目光,她微微放了心。
若是真有臨時毀約的事情發生,怕是褚先生此刻的眼神,便沒有那麼的“謙和有禮”了。
她忙笑著迎上三個人:“我道今早怎聽門前喜鵲叫,原是要有朋友上門來。”
“菲爾羅斯先生,保羅先生,尼爾費曼先生,我的朋友們,歡迎你們。
連鳳丫在此,向三位問好。”
“哦我的連小姐,您太客套了。我們是朋友,用一句你們大慶人的話說,何必如此繁文縟節。”菲爾羅斯首先站了起來,其他二人有樣學樣。
連鳳丫緩緩走了過去,褚先生替她搬來一張椅子,就稍稍後退了去。
她緩緩坐下,邊朝著三個歐羅巴人伸出了手示意:“請坐吧。”
話鋒一轉:“菲爾羅斯先生,恕我不解,三位怎還未登船?”
她又轉身加以詢問褚先生:“算一算時間,開船的時間,也快了吧。”
“是,沒有幾日了。”
褚先生有問必答。
連鳳丫聽聞,便不再多言,只轉過頭,一雙眸子,清澈見底,端著笑意地望著那三個歐羅巴人不語。
菲爾羅斯怎麼聽不懂她的話中意,“連,可還記得,前些時日,您要的造船工匠?”
她眸子一爍,亮光一閃即使,快得任由菲爾羅斯這種洋狐狸也抓不住:“哦?莫非菲爾羅斯先生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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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端坐了身子,稍稍調整了坐姿,對面,連鳳丫將這微動作看在眼中,不動聲色。
“連,你猜對了。”
“是嗎?這麼快?”她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被這則訊息,擾亂心神。
菲爾羅斯沒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或焦急,或緊張,或欣喜若狂,或迫切的神情來,大鬍子遮住的臉上,有一絲古怪……難道是他猜錯了?這女子並不那麼著急了?
不該的。
“你要的人是找到了,但是……”
他作猶豫狀地瞅了過去。
“但是?”連鳳丫輕哼:“您說,無妨。”
“這位工匠是歐羅巴鼎鼎有本事的造船工匠,只是他殺了人——”
話沒說完
“所以才不得不坐上這一次的海船,逃來大慶?”連鳳丫直接說出了事情的大概來,菲爾羅斯黃色的眼中驀地驚訝,望著那女子,隨後,心裡越發欽佩起:
“不愧是大慶國最有本事的女商人。”
他是真心讚歎著:“是的,事情就是你猜測的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