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連鳳丫笑著說出她的來意:
“前些日子裡,我遣了張二魚,留意了這城中的鋪子,是否有人轉讓。
怪事兒出了。您老猜猜,怎麼著?”
安九爺眉眼都沒動一下:“沒一家肯賣鋪子的?”
一語中的!
女子和老者,相視一笑,這一笑中,二人皆明瞭緣由。
“那你打算怎麼辦?”安九爺問道。
他猜這女子,又要求到他頭上:“當然,老夫手上倒是有幾間鋪子可以騰挪出來。
但……”
話落,他抬眸,對著面前女子“呵呵”一笑,直言道:“可連娘子難道打算,一直依託於安某人?”
這話不可謂不重,真是直打臉……你要一直依託於我?
那豈不是直接在說,你是要做菟絲草?自己成不了事兒?
安九爺原本是不必說出這話來,憑藉著他所知道的內情,他沒必要去得罪連鳳丫。
可也正是因為知道那些不能說的內情,他才要去典型那女子……不能總是依託於他。
不是他不願意一直做她的依託,而是因為,將來她的路上,也許有他安九根本沒有能耐幫她的地方。
而她,必須自己成長起來。
一旁,謝九刀臉色變了變……一雙刀子眼,狠狠射向笑呵呵的安九爺。
如此打臉,如此不給情面,便是他這個男子,都情何以堪,何況是一個女子家!
江老頭兒卻是揹著手,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是笑著看一切,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個局外人,看戲罷了。
連鳳丫靜靜望著安九爺,望著他輕笑的臉,她仔細看了又看,十分確定,雖然這安九爺話說得難聽,但她的確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輕視和嘲弄。
她心思向來靈動,自然明白,如果一個人,對自己說了狠話,但卻並沒有任何惡意,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擔憂自己的處境。
“九爺還記得惠民酒坊嗎?”她望著安九爺,緩緩開口說道,
她撿起一隻樹枝,在泥地上,用樹枝畫畫停停,不急不緩:“惠民酒坊,遍佈蘇淮。”
安九爺在一旁看著,泥地上隨之她一筆一筆所畫,看似胡亂,卻漸漸呈現出江淮地之形。
寥寥數筆下,地形初現,又在她一字一句的解說下,簡易的初稿,漸漸呈現出精緻的模樣。
“蘇淮地上,我們的惠民酒坊多有涉及。
安九爺,酒可如此,鹽為什麼不可以呢?”
酒可如此,鹽為什麼不可以呢!……安九爺開悟一般,如被人一句話點醒,他倒吸一口涼氣,驚之又驚地望向蹲在地上的女子:
“你是想——”
地上那素衣的女子,抬起了頭,迎著陽光,缺血的唇,輕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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