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船甲板上,已經一片狼藉。
在這一片狼藉中,屍體成堆。
有皇家的侍衛,也有穿著夜行衣的水賊。
屍體錯疊,分不清你我。
只是,血的腥味,縈繞在每個人的鼻間。
火把將這一切照得個燈火通明,江上風大,一把把火把燃燒得劇烈,被風吹得向著一個方向擺。
只是加了火油的火把,根本不是那風可以吹滅的。
卻把這一切,對映得太過慘烈。
一個人影,太過突兀,他被壓跪在甲板之上,在他的不遠處,一身明黃的老皇帝,面無表情地望著那個人。
御林軍左統領郭能,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為什麼……是你!”
老皇帝未曾開口前,郭能咬著牙根質問那被壓扣著跪地的人影,這本是越距的行為,但是老皇帝卻沒有因此而責備,算是默肯了郭能的這一行徑。
地上那跪著的人影,聞言,倏地一顫,緩緩地抬起頭來,與郭能對視:“郭大哥……對不起。”
一句話,卻擊碎了郭能的心,他怒,更傷心,額頭上的青筋蹦跳,一雙鐵拳死死捏著拳頭,他已經極力剋制了,但是還是朝著那跪地的人,揮出一拳頭:
“王小超!你不是愧對我,你是愧對了陛下對你的栽培和信任!”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眾人看過去,太子一身黑色寬袍,身後四道人影跟隨,踱步而來。
“兒臣見過父皇。”
“太子免禮。”
太子起身,轉身冷眼看向了跪地的人:“你可有什麼話要交代?”
王小超眼中猶豫,卻還在撐著。
太子俊美的臉上,嘴角淡漠地一扯:“杜宣之已經死了。”
倏然!
王小超劇烈一顫,臉色唰的慘白,哆嗦著唇瓣:“……他是俘虜。”沙啞艱澀地開了口,緩緩道出一句風馬不相及的話來。
無人聽懂這話意思。
太子爺卻是瞭然的一勾唇角,那不是笑,而是諷刺:
“孤從不在乎俘虜,孤更不在意能不能從一個俘虜嘴中問出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他從不在意這些,那又何必在意一個俘虜的生死。
“孤,手底下,沒有俘虜,只有死人。”
王小超劇烈的顫抖,此時,他真的怕了。
太子爺根本不在乎這背後主使之人!
他的臉色,死灰一樣的白。
“父皇,此人,如何處置?”太子爺側首,雙臂微微籠著,向著那明黃身影一拜。
老皇帝眯了眼:“太子有何建議?”
那黑色寬袍的太子,驀地抬首,露出半張線條深刻的臉,極緩開口:“餵魚如何?”
老皇帝聞言,哈哈大笑:“我兒果然有主意。”
又叫了身邊的李公公:“都沒聽到我兒的話嗎?”
李公公聞音知雅意,笑呵呵地應道:“老奴明白了。”
一拜,起身,手中佛塵一甩,衝著那扣押著王小超的左右侍從,一揚下巴:“都聽到了?送王小超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