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村姑永遠是村姑。
卑賤永遠是卑賤。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如此偏執,如此的言論!
屏風側,太子望著面前的人,那張傾城的容顏……真的,很美。
如此美的一個人……如此偏執的話。
他卻厭不起來,只覺得……那白衣傾城的巫傾歌,有些可憐著。
搖了搖頭……有一些事啊……他在心裡沉吟著,那雙和公子傾歌相似的鳳眸,卻閃過一絲旁人無法理會的情愫。
屋子裡燒著銀絲碳,暖呼呼的,公子傾歌彷彿入了魔障一般,豔色的唇,不停地絮絮:“卑賤就是卑賤,出生那一刻就是錯,都是錯……
都是錯……
都是錯……”
太子猛地眉心一蹙,大步跨上前,一把捉住了公子傾歌的手腕,指尖猛地一用力,一股勁氣,順著脈搏,入了公子傾歌的體內:
“蠢貨!你要入魔嗎!”
太子冷聲一聲喝斷,只待公子傾歌清醒些許,猛地甩開那隻凝玉的手腕:
“瘋魔不成,你要入魔障?”
公子傾歌被這一甩,甩得一個踉蹌,猛然清醒許多,只是他微垂著頭顱,屋子裡太暗,根本看不清楚他垂落頭顱下的神情。
一頭烏絲,卻在這期間,被加了勁氣的一甩之下,髮帶飄落,青絲滿頭,垂落而下,額前青絲遮面,更是看不清他此刻神色。
銀絲碳無聲息地焚著,向著這屋子裡散著它的熱氣。
那白衣飄然似仙人的公子,喉嚨裡,溢位了一聲聲的笑,“你知道什麼?”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一寸一寸地挪起了頭顱,露出那張青絲半遮半掩的絕色面容,他望著那一身冷色,貴氣逼人的太子,唇角緩緩地翹起:
“像你這樣的人,知道什麼?
你曉得一個幼小的孩子,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身在別人的屋簷下,要低頭服軟?
你曉得一個年幼的小孩兒,在五六歲的時候,已經學會了要看人眼色?
你又曉得,這個年幼的小孩兒,數十載歲月裡,連自己的生辰都沒有過過一次?
你……又知道什麼,哈。”
公子輕笑著,公子平靜地問著,
“高高在上的東宮太子,殿下可曾為了一個饅頭,和狗搶食?
殿下可曾在天寒地凍被扒光了衣裳,仍在深山,子夜時分,唯一能夠保命的,竟然是一隻母狼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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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抬了下顎,姣好的容顏,略微上揚,勾著嘴唇:“像你這樣的人,能夠知道什麼。”
公子望向了另一雙,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鳳眸,斬釘截鐵地做下了結論:
“卑賤的就是卑賤的,卑賤的就不該蹦躂的太歡,卑賤的就該活得卑賤。誰叫他從出生那一刻,註定卑賤。”
好似是在說連鳳丫,卻彷彿又不是。
許久
沉默如許的太子,薄唇略動,低沉道:“你說的那些,孤,不知道。”
屋子裡,又迴盪起公子傾歌嘲弄的笑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