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安九爺臉上又怪怪的了。
一想到那日羅管家在他面前哭訴,如何如何被當朝的太子殿下“被敬獻”那塊皂。
就不知,聞老太傅的那塊皂,是否還安好否。想到此,安九爺神色有異,埋著的腦袋下,忽地溢位一聲輕笑。
“什麼事惹得九爺開懷?”
“咳咳……沒,沒什麼。”安九爺抬了腦袋,以手握拳,擋在唇邊,輕輕咳嗽,一雙好老眼落在對面女子的臉上……就不知,這女子今後能走多遠了。
“連娘子繼續。皂,老夫捨不得用。”他說著,面上那是真的一臉不捨啊……他哪兒是不捨的用?他是根本還沒來得及用。
“這東西是個消耗物,幾口之家的話,一月不夠用。”
她道,掃一眼對面:
“十兩銀,換一換,九爺看,”她伸出五根指頭:“五兩可好?”
安九爺聞言,下意識就要駁回這提議,“五兩怎麼行?大戶不缺錢,缺得稀罕物。管用又稀罕的物件,賣他們十兩他們也不嫌貴。”
連鳳丫沒與安九爺就這事辯駁,話鋒一轉,忽而笑盈盈對著安九爺:
“九爺別急,五兩銀,再加一條,限購。”
“限購?”
安九爺一時不解。
“限購,限制購買,一人一月只可購一塊。”
前者笑盈盈解釋,後者聽聞之後眼睛驀然一亮,“連娘子此舉大妙!”
他激動無以復加,老臉激動得潮紅,對於大戶,五兩銀不過是手指頭鋒利掉出來的芝麻粒,但一旦限購,那就洛陽紙貴了。
此物賣價於大戶而言,並不貴,可這一限購,那就生生提升了此物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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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鳳丫想的更直白:提高逼格嘛。
“九爺也是生意人,自古,賺錢的就那幾樣。
壟斷的稀罕物,他無我有,源頭又捏在咱們手中,還怕不賺錢?”
安九爺聽著這話,就愣愣地看到對面那女子,舉起茶盞,杯蓋輕輕撥動盞中茶湯,慢條斯理啜一口茶湯:
“得讓那些人啊,先都知道這皂的好,用上個一年半載的,可不就離不開這玩意兒了嗎?”那女子笑盈盈著一雙眸子尤為清澈,粉唇一勾,安九爺就聽她款款問來:
“九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他一驚——這一次,是真的驚駭到。
“你……”那張老臉上,幾番翻滾浪濤,心中之驚駭,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只問那些富戶之家,用慣了這皂的好,還能回到從前用皂豆磨粉嗎?
心潮不平靜,安九爺一雙老眼,沉沉地盯著那女子臉上,認識有幾載歲月了?
印象裡初見時的稚氣,退去不少,如今,她是一個更能遊走在人心之間的老狐狸。
只看著那張稚氣依舊,還存有些許的稚嫩面龐上,尋常的模樣,平凡的面貌,可誰能夠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普通的女子,內裡藏著的實則是個老狐狸。
安九爺沒再說上其他,“看天色已完,老夫不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