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公子傾歌,周身縈繞著白色的霧氣。
霧氣騰騰中,他如仙似畫,只是,蒼涼了些。
“公子……”陸不平終於忍不住了,他家的公子啊,叫人心疼。
“公子……屬下求您,別再動用內力了。”陸不平筆挺跪下,朝著那朦朧霧氣中的公子,苦求:
“內力化霧,您本就有傷在身,再不收斂內力,您會死的。”
隱隱綽綽,白影從霧氣中走出,仙姿仙骨,那雙鳳眼,點點綽綽:
“你說,天下父親,都是無情嗎?”
陸不平心中一痛,他家的公子,分明那樣好,哽了哽:
“那位不是尋常人家的父親。”
“可他對那一個,是真的好。”
公子白衣靜立,此刻滿臉無辜地問陸不平:“我做錯了什麼?”
陸不平心疼得不忍回答,他家的公子啊,是真的苦。
“公子昨日為何不直接出現在那位面前?”陸不平道:“公子既然已經混進府學左院,為何不見那位一面?也許那位一樣心裡記掛著您。”
公子傾歌,昨日使了易容術,混跡進府學左院,他就那樣遠遠地看著天子的儀仗隊離去。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長長的儀仗隊,
皇家的威嚴,即使已經從簡出行,氣勢也宏大得蓋住了這整個府學左院。
蕭瑾,蕭鳳年,近身隨同左右,那對天家的父子,談笑風生。
公子立在樹下,身後依舊白霧不散,他有些恍惚地走神了。
陸不平的擔憂,藏也藏不住。
“公子,藥煎好了,屬下幫您取來。”
折而復返,陸不平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黑色的藥汁散發著濃烈的藥味:“公子,您該喝藥了。”
公子傾歌一頓,恍然清醒了幾分,手掌裡那物件溫潤,有些硌手,攤開手掌,低了腦袋定定看著那掌中的玉,
公子抬了頭,衝著陸不平一笑,一笑當真傾城,起風了,樹上枯葉抖落,洋洋散散打著旋兒飄落:
“他留給我的只這玉佩了。”
一句罷,手裡的玉,和著脖子上的繩,一起落入了脖頸下,衣襟裡。
陸不平的手中忽地一輕,公子已經靜靜地端過了藥碗,安靜地喝了起來。
安安靜靜喝著苦兮兮的藥汁,此刻的公子傾歌,像個天真的孩童。
這一幕,卻叫看的人,懂的人,心裡難受的很,陸不平幾次掀了掀唇,啞著嗓子終究只能心疼的看著……他家的公子啊,其實是會難過的,只是,從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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