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事兒,不該海清去說。
咱家海清什麼身份,那是這淮安城中有名有姓的秀才老爺。
雖說鳳丫那丫頭姓連,但那也是個寡婦,如今還被休了。
咋說都不能讓海清降了身份去說媒。
一個秀才老爺給個被休的寡婦說媒,這世道,就沒這麼個規矩。”
說著,又對連海清說:“這事兒你甭管,阿爺不讓你丟了體面,你啊,就認認真真的向學讀書,將來考個進士,好生謀個一官半職。”
連海清鬆了一口氣,“阿爺想的周到。”
趙氏便有些不開心了,她本來就是看中連海清秀才老爺的身份,有秀才老爺保媒,她孃家也體面。
這會兒卻讓老爺子一句話給打發了,她當然不開心,一邊埋怨老爺子心眼兒長偏了,一邊兒心裡的嫉妒卻像長了草一樣瘋狂的瘋漲。
垂著腦袋,眼皮子卻抬著,用著餘光,一直盯著連海清身上,嫉妒的不可自拔……不就是讀了書,掉了書呆子嘛,有甚了不起的?
又想起在這家中,她和李氏都是當人兒媳婦兒的,憑甚李氏在她面前總是端著架子,論長幼尊卑,她是二房,李氏是三房。
要是換個規矩嚴明的人家,李氏見著她,都得給她問好行禮。
趙氏想著,把眼睛望向門外,屋門口,她倆兒子,大寶兒活泥巴玩兒,小寶兒正把雪掐成雪糰子,偷偷塞進大寶兒的衣領裡……瞧,明明她倆兒子,大的懂事不煩人,小的那機靈勁兒沒的說。
哪個也不比連海清差啊,老爺子就是看不見她倆兒子的好!
不行不行,她得想個法兒,讓大寶小寶都是讀書去,趙氏相信,只要老爺子肯送她家大寶兒小寶兒讀書去,那一定不比連海清差。
最差,最差,也能夠和連海清一樣吧……連海清小時候可是個木愣子咧,哪兒像她家小寶兒那個機靈勁兒。
趙氏正想著,連老爺子發了話下來:
“這事兒啊,是得尋個媒人。”又叫了連老太太:“你讓人去打聽打聽,找個會辦事兒的紅媒,去大山家裡走一遭。”
又對趙氏說:“既然是你孃家那邊兒嫂子家的弟弟,你得叫朱三兒送些禮來,沒得這邊兒辦事兒,朱三兒那兒一分銀錢不出。”
趙氏只管應好,心裡卻嘀咕了,這都是一家人,還要錢作甚,心裡嘀咕,嘴裡卻不敢說出來。
連海清找了個由頭,趕緊走了。
轉身出屋子,心中卻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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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真敢想,讓他去說媒。
她是把他當槍使,她自己個兒蠢笨,還把別人當傻子。
好在他爺腦子向來清醒。
這邊連海清剛出門,連老太太已經託人去找媒婆了。
天寒地凍,她這身子臃腫,又怕冷,往年,只要一入冬,連老太太就幾乎不下炕了。
這會兒卻要下炕來,那桶樣的肥碩身子下了炕,出了屋,頓時冷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