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老皇帝心中大為震驚,卻反而沉默起來,半晌,問:“那魏成玄所說的南水北調?”
“此事卻與那丫頭無甚關係,那丫頭只是把一路北上的地形圖,以獨特的方式讓人繪製出來,本意原是想簡化現有的地形圖。”
老太傅睜眼說瞎話,本意卻是為了連鳳丫好,他清楚,煉鹽法也好,繪製地圖的獨特方式也好,這些按在這丫頭身上,只會對她有好處無壞處。
但要是連南水北調這等國之重事,都按在那丫頭身上,那是會為她引來殺身之禍的。 老太傅顏色淡淡,還不忘解釋:“連家那對姐弟,很是有趣。那丫頭偶然在老夫書房看到一副地形圖,所以背上隴右的時候,才突發奇想,是否能夠簡化地形圖,讓之
精確明瞭,
這才有了那一疊獨特方式繪製的地形圖。
不過魏成玄確實是受了這丫頭的啟發,那丫頭說,一路北上,所見所聞,也看到了北地乾旱,民生困苦,說了句,若是這南邊水可以調往北地,南北就都太平了。”
話落,看一眼老皇帝,才開口,繼續說了句:
“魏成玄確實是個人才。可堪大用。”
老皇帝聽著心中千轉百回,自然,他知道魏成玄是個能人,否則,即使有這南水北調的想法,也不敢上書奏摺與他這當朝皇帝。
啟動南水北調這件事,不是兒戲,誰提出,誰成為眾矢之的,輕則會遭人暗算,仕途不保,重則身家性命,全家老少,命不保夕。
老皇帝心中也是擔憂,但此事,他必行之!
“既然煉鹽法是那丫頭想出來,她可有什麼想要的獎賞?”老皇帝突然問道:“聽聞她有酒娘子連大家的稱號,不如朕再賜她一個煉鹽大家的稱號?”
“不可。”老太傅伸手阻斷:“那丫頭當初來找老夫,便不想佔這煉鹽法的好處,推說,煉鹽之法,是老夫為之,與她無關。”
“哦?如此?”老皇帝眯眼,這煉鹽的新法若是推行,必然又會是一件腥風血雨的事情,阻攔了現有鹽商們的既得利益,
他若真的賜給那丫頭一個煉鹽大家的稱號,就是把那丫頭推上風口浪尖,就是告訴別人,這煉鹽之法,和那丫頭有關。
這丫頭若是真的問老太傅要名要利了,那便是自尋死路。
世間名利總是誘人,區區一個山野丫頭,若是真的向他討要名利的話,老皇帝一定笑容滿面地滿足了她,也好拿她填推行這煉鹽新法的禍患,堵住那些反對者的嘴。
拿一個出身低微的山野村姑,一個被名利誘花眼的女子,填悠悠眾口,而他可推行煉鹽新法,如此划算的買賣,老皇帝不會有一絲猶豫。
只是……
老皇帝眯眼問阻攔他的老太傅:
“既然如此,這煉鹽之法,對她毫無好處,她何必千里迢迢北上隴右?” “老臣當初也狐疑不解,那丫頭卻說,她做那些,只因為看到這大慶朝許多百姓人家吃不起鹽,只因為看到城中鹽商以物稀為貴,一個鹽商家的夥計,就能夠輕易憑藉
自己心情好壞,不賣給百姓食鹽。
她把煉鹽新法交給老臣時,只一個要求,她只願看到大慶朝上下,老百姓們都吃得起鹽,再也不必為了買鹽而受氣。”
聞聽老太傅一番之言,老皇帝心中震顫之餘,又沉默了……本以為那山野村姑一樣的女子是為名利而北上隴右,為名利千錘百煉試出這煉鹽新法,卻……
好半晌
“這次,是朕小瞧了這酒娘子。” 聞老太傅抬眼看向坦蕩的老皇帝,心中有欣慰……大慶朝的強大,必然有君王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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