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我都沒氣你,你倒先生氣了。
安九爺原先情緒還四平八穩,這會兒聽她惡人先告狀,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哼!
連娘子離開淮安城的時候,與老夫告別了嗎?
不告而別前,可有囑咐拜託老夫照看你家裡人?”
聽安九爺這麼一說,連鳳丫心中大安……安九這傢伙,倒不是真的要跟她生分了。
如此,最好。
連鳳丫是清楚的,不告而別,首當其衝,錯在她。
“我若是告知您,我要離開淮安一趟,您老當真不會阻攔?”這也是她為什麼會不告而別的原因。
安九爺看了看她,說不惱火,那不可能!
她這是不信他,否則怎麼會離開的時候,還要瞞著他?
要不是主子爺那邊來了鴿信,將他狠狠訓斥一番,他還被她瞞在骨子裡,還真以為那些時日,她在家裡“思過”!
自然,倘若沒有那封鴿信,最後他也會察覺到,她早已經不在淮安城了。
那間賭坊敢這麼旁若無人的欺負連大山,顯然對方已經察覺出,她久不在城中的事情。
別人能夠察覺,他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又看了看對面那女子平和的面容……害他被主子爺狠狠訓斥,這個事兒,他記下了!
“今日返程回到淮安,連娘子去了聞府?”
連鳳丫也不隱瞞,直截了當:
“是,回到淮安城,家裡的椅子還沒坐熱,就匆匆去了聞府,求見了聞老太傅。”
“是為了你爹那件事把。”雖是問話,卻以陳述的口吻。
顯然,這件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內情。
但連鳳丫不知道的是,安九爺到底知道多少。
試探地說了句:
“的確是個麻煩的事。
起先家父只以為是失些銀錢,幫襯一下他二弟,還掉賭債。
沒想到對方塞翁之意不在酒。”
“是被狠狠訛詐了一筆銀錢吧?
這幾年你的名聲,在淮安城裡,也算是人盡皆知了。
都看著你這些年賺了不少銀錢,平時算計不著你。
你這離開了淮安城,自然有那見錢眼開的坐不住了。
對方哄你父親簽了多少銀兩的欠條?
你家拿不出,老夫這裡可以先週轉。
不過想來也不必這麼麻煩,下晌的時候,老夫遣了張二魚那小子去一趟賭坊,叫賭坊裡的,把你爹籤的欠條拿回來。這個面子,對方總要給的。”
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