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落在屋簷之上,身後那道修長身影,如影隨形而來,謝九刀聞弦知雅意,心裡又嘀咕著:堂堂太子爺,卻為一個女人的名聲考慮,費這一番周折?
早已經入了秋,夜裡更涼。
二爺修長的手指,捏著被褥,把人遮掩得更嚴實了,兩隻有力的臂膀,下意識抱得更緊。
兩道人影,起起落落,穿梭在大都燕京城的上空。
客棧的後窗還敞開著,謝九刀先進去,一身墨袍的男人,隨後而入。
屋內狼藉,磚石上的血,已經幹了。
男人看了,眼皮一跳,薄唇抿成一條線,輕手輕腳把人連被褥安放在床榻上。
“不好!”謝九刀突然叫道:“有人來過!”
立在床榻邊的二爺,替床上女子整理身上被褥的手,突地一頓,頭沒抬,緩緩道:“這玉樓春中的果然不尋常。”事發後,還有人來過她住的客棧……俊美的容顏上,浮上陰冷殺意。
“來人拿走了那隻黑玉簪。”謝九刀緊擰著眉頭,“是賊兒還是下玉樓春的人?順手牽羊還是有意為之?”
突然一道寒氣逼身,頭頂傳來冷冽聲音:“黑玉簪?” 突如其來的寒氣,讓謝九刀驚了一下,隨即道:“我回來時候,大娘子已經那樣子,神智卻還清醒著,那是她當機立斷,拿著隨身攜帶的黑玉簪,刺傷自己,才保持著清醒,礙到了我回來……要是……
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謝九刀擰著眉:“下毒的人,用心良苦了。”給一個女人用“玉樓春”,其心歹毒!
他自顧自的剖析著,卻沒注意到,他身旁的男人,神色有異。
過一會兒,謝九刀才覺得,屋子裡靜悄悄,太子爺沒說話。
“二爺?”
後者面容平靜了,淡淡道:“你先出去。”聲音雖不大,上位者的威嚴,卻不容人拒絕。
謝九刀點點頭,轉身一言不發離開,順手關了房門。
男人折返床榻邊,突然從懷中拿出一隻精緻匣子,開啟後,拿出裡頭的腳鐲。
“咔擦”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那隻腳鐲,便穩穩圈在連鳳丫細瘦的腳踝上。
當時一眼看到這腳鐲,他眼前便浮現這女子纖細的腳踝,若是戴上,不知如何好看著,於是在陸平還有陸風這些下手驚呆的目光下,二爺視若無睹,清風朗月地把腳鐲收進了懷中。
這腳鐲得來時候,原主說,這腳鐲,名喚“千機鎖”,當時他覺得有趣,一隻腳鐲,卻喚“鎖”。 拿起來細看才發現,看似腳鐲,實則做工精緻到無法挑剔,小小的腳鐲上,竟然真的打磨了不起眼的榫頭,原主說,這腳鐲,只配一把鑰匙,一個鎖頭,一個鑰匙,那鎖頭和鑰匙,也是小巧精緻,一
旦這腳鐲戴在了腳上,沒有鑰匙,就取不下來了。
二爺眸光落在那腳踝上,滿意地點點頭,當時只覺得,這腳鐲,落在這女人的腳踝上,一定好看,現在,這腳鐲當真扣在了這女人的腳踝上……果然好看極了!
忍不住伸出手來,那隻修長乾淨,指尖如玉,骨節分明,貴氣盡顯的手掌,便輕巧地捉住那隻小巧的腳丫,看了又看,這下不止覺得腳踝好看了,連這白嫩的小腳,也是好看得不得了。
堂堂太子爺,對於他正在褻玩女子小腳的行為,一點兒羞恥感都沒有。
要是讓陸平知道這事,估計又得大罵連鳳丫,他家主子爺充滿貴氣的手,怎麼能夠碰連鳳丫這種低賤村姑卑賤粗鄙的腳呢!
二爺絕不知,今後他竟會對著一雙小腳,食髓知味地多次回憶。
看著天色差不多了,那隻修長手掌,又將女子身上被褥碾好,倏然起身,他從後窗來,又從後窗去。 夜風中,一身墨袍的男子輕輕道:“連鳳丫,你可要活著,早日來京都。孤,在京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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