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面容如玉清冷,看也不看身後眾人,只淡淡的聲音道一句:“跟上來。”
“是。”陸平就要跟上去。
“不是你。”樓梯上,男人頭也不回的沉聲道一句:“謝九刀,還不跟上?”
謝九刀得意地衝陸平哼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陸平臉色一陣難堪。
適時,被褥下,女人嬌弱的嚶嚀聲,斷斷續續又響起:“嗯……”
男人眉心一跳,眼中隱有慍怒,腳下步伐,卻加快了。
轉角口
身後傳來黑鐵衛四使的風使陸風的聲音:“娘咧,怪好聽的。”
那聲音傳進已經走遠的二爺耳中,狹長鳳眸危險的眯了眯。
……
三樓
屋子很大,三進三出的房間,最外間待客,最裡間休息的寢室。
男人把懷中女子擱在床榻上,吩咐人照看好,轉身走出寢室。
外間,謝九刀候在那裡。
“說清楚事情。”男人眸光淡淡,落在謝九刀身上。
隔著被褥,那女子的體溫燙的驚人,他心中,隱約明白什麼。
其實不用男人問,謝九刀也會說,他來,便是將這燙手山芋丟給眼前這位爺。
謝九刀飛快將事情始末,簡明扼要稟告給了二爺。
二爺陡然眯眼,倏然扭頭,刀子一樣的眼神,幾乎如有實質,要射穿謝九刀,聲音微冷,危險地問道:
“你說,她讓你去找小倌倌?”
“……是。”謝九刀硬著頭皮回答。
“咔擦”,一聲輕微的脆響。
男人在廣袖中的大掌,狠狠一捏,骨節發出寸寸聲響。
落在謝九刀身上的鳳眸,更加尖銳,“所以呢?”低沉的聲音,此刻詭異的輕柔,微垂的眼角,輕掃謝九刀,輕柔的問他:
“所以你帶她來東風樓?找小倌倌?”
“東風樓本來就是……”就是幹這個行當的。
只是這些日子太子爺在,整個東風樓對外閉館而已。
但那頭頂的目光太銳利,幾乎瞪穿他,謝九刀硬著頭皮不敢說下去。
“連娘子中的是玉樓春!不是普通的情藥!”他也沒有辦法:“殿下想要她死嗎?” 二爺聽聞“玉樓春”三個字,面色不著痕跡的微變,沒理會謝九刀,招手讓候在門口的內侍過來,內侍福至心靈,有眼色地小步疾步跑過來,微微躬下身,二爺稍側首,靠在內侍耳邊,薄唇動了動,吩
咐了一句。
“是,殿下。”內侍轉身就走,不多時,再次進屋子的時候,手中多了一鼎小鼎,鏤空的小鼎,鼎帽裡嫋嫋飄來煙霧,隱隱約約的香氣。
內侍拖著染著香的小鼎,往寢室內走去。
“那是?”謝九刀疑惑問道,這香味有些奇怪。
“曼陀羅。”
謝九刀聞言,驚得睜大牛眼,曼、陀、羅!
和玉樓春不相上下的情藥,同樣排名前三的情藥!
大娘子已經身中玉樓春,太子爺又給她用上曼陀羅?
難道他猜錯了?
其實……眼前這人,真正想要的,是那女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