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老爺下晌回了家,前腳剛進了家門,後腳管家匆匆的跑來。
“急什麼,慢慢說。”張大老爺甚是不滿意這毛毛躁躁的管家,擰著眉頭瞪了一眼,後者喘著大氣兒,“急,急事啊!”
“好好說,把氣兒喘勻了再說。”
管家的是急在了心裡,“大老爺,紅葉鎮上的人來了訊息。”
“紅葉鎮?”張大老爺想了半天:“有他們什麼事兒?”
“不是不是,紅葉鎮上新開了一家惠民酒坊,賣的就是香甜的果酒啊!”
這一聽,張大老爺倏然拔地而起:“你說什麼?紅葉鎮上新開了酒坊?”
這種事兒他怎麼沒有聽說?
紅葉鎮,近淮安城,鎮不算大,卻也不少,開一個酒坊,在紅葉鎮,那就算得上是件事兒了,按理,他這邊兒早該得到訊息了。
張大老爺沉思一會兒,老練世故的老臉上,陰沉沉地,緩緩抬起頭,倏然!冷沉的目光,就落在了管家臉上,森然一番打量,把管家看得心裡一陣發虛。
“你是說,”終於,張大老爺乾癟的嘴唇,動了動:“你是說紅葉鎮新開了一家惠民酒坊,酒坊裡賣的是香甜的果酒?”
“是啊,大老爺,紅葉鎮來了人……”
他話未說完,張大老爺急切切地伸出手指:“快,快去把人給我叫進來。”
管家的不敢耽擱,立刻轉身去叫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管家領了個青衣小廝就來了。
這青衣小廝剛剛要行禮,張大老爺的人影兒就已經“刷拉”一下子,跑到了他的面前:“別行禮了,你快說說那個惠民酒坊的事兒,一字兒不漏的都給我說了。”
青衣小廝自然不敢隱瞞,心裡七上八下的,但還真的不敢對張大老爺有所隱瞞,就把他們鎮上,惠民酒坊的事兒給一溜的說了,從怎麼開業的,開業的時候的景象,都給說了。
“你說的大酬賓是怎麼個回事兒?”
這個詞兒倒是聽起來怪異的狠,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可憑藉著這麼些年的見識,隱隱約約似乎明白。
紅葉鎮來的人又給他說了一遍。
張大老爺聽著心臟噗通噗通直跳,眼神陰翳起來,什麼大酬賓啊,現場免費試吃啊,甚至是買二送一啊,這些東西,雖然都是第一次聽說。
可是人在商場,老練世故了,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說,這些看起來很吃虧的“惠民大酬賓”,看起來不著調的事情,全部都放在一起之後,會產生什麼效果。
“現如今,紅葉鎮的老百姓們對這個惠民酒坊都是個什麼態度?”
來人不敢隱瞞,也儘量挑揀了好聽的話說,“老百姓們自然是高興的,那一天開業的盛況,小的見識短薄……此生未見。”
他已經是挑揀了好聽的話說,張大老爺閉上了老眼,幾乎是可以從這面前小廝形容的場面中,看到當時這惠民酒坊開業的盛況。
恰是時候,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挨在門口,小心翼翼地看管家,管家的機敏,快步走了出去,挨著腦袋,壓著聲兒問:“什麼事兒!這麼匆忙?沒見大老爺正在談重要的事情?”
來人是家中府門看門的,他這裡比管家還急呢。
“哎呀!大管家!你快來看看吧!門口又來了兩個人!都說是有急事要見大老爺啊。”
看門的門房沒眼力勁兒,聲音大了些,叫屋裡的張大老爺聽了個正著,張大老爺灰瞳中精光一閃:“去,”他對外面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