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門外響起兩聲叩門聲,“二爺,屬下把醒酒湯準備來了。”
“你別動。”床前男子站了起來,轉身朝著大門而去,門外安九還在想著為什麼二爺叫他不許動。
不動怎麼給他送進去醒酒湯?
正想著,門就在自己的眼前豁然開啟來。
吱嘎~
“拿來。”
“啊?……啊!”安九木楞一下,醒悟過來,就差要拍著腦袋說“我懂我都懂”。連忙把手中的湯碗連同托盤,一起遞給了面前人。
“屬下……”
“你走吧。”安九有心賴著不走,話卻沒說兩句,就叫二爺毫不客氣地丟下一句話,當著安九的面轉身之際,袍袖翻飛,大門就這麼毫不留情地甩上了,安九爺還想夠著脖子往裡頭偷偷瞅一眼,這門就差點兒砸了他的腦額頭。
呆呆望了一會兒面前這不到兩指距離的門板,安九腦袋裡還有些暈乎乎……奇了怪了,喝了酒的又不是他,他暈個什麼勁兒。
揉著額頭,就往樓下走。
剛下樓,一抬眼,好傢伙,“去去去,看什麼看?”
張二魚賊兮兮地靠上來,又神秘兮兮地左一打聽右一打聽:
“安九爺,樓上那個貴客帶著個人回來了?”
安九爺正愁沒處撒那邪火,一見張二魚那張賊兮兮的臉,頓時沒好氣了:“樓上的貴客,那也是你可以打聽的?張二魚,你膽子不小。”
安九爺怒目怒懟的時候,不怒自威起來,倒是把張二魚看得一陣膽怯,訥訥一會兒,矮聲矮氣:“我這不是不小心瞅了一眼,那貴人懷裡好似抱著的那人的鞋面兒,忒得像極了連小娘子嗎?”
嘿!
這下可好!
他不說倒也罷!
偏偏,這話叫安九爺聽著去!
剛剛安九爺還橫眉怒斥張二魚來著,這會兒立刻變了臉,拉住了張二魚:“是吧,是吧,你也覺著那鞋面兒眼熟的很吧……額……”
正說著,一抬眼,就看到張二魚看著自己詭異的目光,安九爺戛然而止,一陣尷尬:“這……是兩碼事。兩碼事!貴人的事兒,咱們這種身份的,不敢管,管不著,咱們這會兒談論的難道不是那雙鞋的事兒?”
張二魚也是明事理的,對於安九爺這前後矛盾,還有八卦十足的體質,他嘿嘿一笑,就裝聾充傻起來:“對,咱談論的是那雙鞋。安九爺,您也覺得那鞋面兒眼熟吧?我可給您說,我敢打包票,那鞋,就是連小娘子的!”
張二魚斬釘截鐵,安九爺眸子頓時精光一閃即逝,卻垂了眼皮子,呵呵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還打包票咧。鞋眼熟就是連小娘子的了?說不定其他人也和連小娘子穿一樣鞋吶。”
張二魚就急了,拍胸脯:“我就是敢打包票,那鞋幫子上頭,還有一塊烏青,是連小娘子的弟弟墨汁打翻地上,濺上去的,我親眼看到的。錯不了,肯定就是連小娘子……誒?等等,等等……”張二魚激動地一頓說,說著說著意識到不對勁兒了,猛地抬起眼,望著面前的安九爺:
“爺,那、那、那……貴人……連、連小娘子……他們……他倆……”
張二魚意識到某一點之後,頓時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說話都結結巴巴大舌頭起來,“孩子……那倆孩子!”
連話都說不清楚說不圓潤。
“噓~噓~噓!”安九爺連忙也不顧及身份了,伸手上去就粗魯捂住張二魚的嘴巴,壓低了聲音,在張二魚的耳朵根子上暗喝道:
“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兒夾了?這話你也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