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姐說的真多。”老者眯眼幽幽道。
“好了,小子也回答了先生的問題,天晚了,小子該歸家了。”
老者看了那一行留在紙上的字,一臉愕然地望著放下筆,準備離去的小孩兒……這小子,居然絕口不再提起拜師讀書的事情。
看來真是不打算拜他這個先生為師了。
老者臉色變了又變,就在連竹心準備離開石桌的時候,猝不及防伸出一隻手,摁住了小傢伙嬌軟的身子:“慢著,老夫看你雖口不能言,卻勤奮好學,老夫就勉強收你為弟子了。”
額……
不光是羅管家愕然。
一旁連海清猛然抬起頭,滿眼不敢置信……名滿天下的聞老先生,要收一個小啞巴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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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自己呢?
“先生,我這個弟弟他口不能言!”
急匆匆的聲音,傳進了老者的耳朵裡,老者笑呵呵的瞧了過去,那連海清滿眼的焦躁都看在了他眼中,心裡不禁有一絲不喜:“聽你所言,這小孩兒,是你大伯的么兒,你堂弟?”
連海清聽著這一聲貌似隨意的問話,猛然看到上座的老者滿臉的笑呵呵,那笑容看似慈和,此刻卻彷彿很有深意,連海清頓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亡魂皆冒!
這!他怎麼忘了,他與那個小啞巴是堂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卻在聞老先生要收那個小啞巴為徒的時候,出言打斷,還口出惡言,點出小啞巴口不能言!
小啞巴口不能言,聞老先生自己不知道嗎?需要他連海清指手畫腳嗎?
一姓之兄弟,他卻當面捅刀子……這讓聞老先生如何看待自己?
指不定把自己當做了不顧血脈親情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連海清此刻急的嘴裡冒泡……都怪那小啞巴出面攪局!
一個啞巴鬧騰什麼,老老實實的種種田,曬曬太陽,以後他發達了,還能為這小啞巴娶一門媳婦兒,好好的過日子,指不定多好,非得好好的日子不過,鑽出來瞎攪和!
這個攪屎棍!
連海清心裡把連竹心罵了又罵,面上卻說:
“學生只是擔心我家這個弟弟他天資不足,又……身有不便,將來揹負先生的名聲,卻不能給先生增光添彩。
不過先生乃天下文人的榜樣,本非凡人,定然能夠將劣弟,教導成才。倒是學生想岔了。還請先生恕罪。”
這也就是連海清狡猾聰明的地方,他沒有再去著重去解釋他剛才的“口誤”,也沒有再更多提起連竹心的“身有殘缺”,反而是站在聞老先生的立場,告知自己剛才那麼說,是因為自己心裡擔憂。
聞老先生在聽到連海清是替自己擔憂之後,就算不信,卻也沒有再去責怪。
連海清最後又順便拍了聞老先生的馬屁,還連帶承認了錯誤道了歉。
聞老先生第一回,仔仔細細地瞧了連海清一眼,十四五歲的少兒郎,能有這番心智,著實比同齡人要強上許多。
連海清也察覺到了上座老者鷹隼一般精銳的視線,垂著身側的手,偷偷收緊,他知道,老者這一次的打量,跟之前剛到六角亭子時候的那一記目光,與此相比,之前那一記目光,彷彿就是兒戲。
老者眯起了眼睛,那條蒼老老矣的眼縫中,有著誰也看不懂的涵義。
終於是頹然的揮揮手,重新耷拉著眼皮:“老羅,你親自去走一趟這小傢伙的家裡,且告知他家長輩,這小傢伙,從今以後,就是我聞枯榮的關山弟子。”
“你家住哪兒?”邊吩咐羅管家,邊問向一旁的連竹心。
小傢伙把頭撇向一旁,倔得就是不說……他要他的褚先生。褚先生就沒有看不起他的啞疾,這裡這個先生端的以貌取人。
他哪兒看見,他那個堂兄連海清,悶著頭,卻已經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聞老先生眯起了眼……這小傢伙倒是倔強的很!
眼角餘光掃到了一旁的油紙傘,聞老先生眼中閃過精光,“老羅,你拿著那把傘,去府門口看一看。”他手指一指,指的就是連竹心來時舉著的那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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