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對她的一道考題吧，如果她說的不對，或者根本沒有看出什麼疑問，那麼，他正好有理由讓她離開他。
“這裡，還有這裡，都不對。”
宋和分別指著兩處說：“這明顯有漏洞，定義不明確。如果我們採購的材料是不含稅價，實際支付貨款的時候，肯定是要大於這個金額的，那我們集團就要多承提一筆費用了。所以我認為，價格一定要標明是含稅價，還是不含稅價，免得將來付款時扯皮。”
宋和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收斂起了剛剛的嬉皮笑臉，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
“那另一處是什麼原因？”
宋和指著另一份合同說：“這裡沒有規定付款日期，我們是供貨方，如果不跟對方明確什麼時候付款，那對方完全可以拖延時間付款，而我們並沒有什麼能夠制約對方的。”
宋和又說：“這兩處看似微不足道的，但是如果不寫進合同裡，那這兩份合同就不利於我們集團。”
她話裡話外，已經非常專業地自稱“我們集團”了。
季夜看了她一眼，接過兩份合同。
其實合同當中的漏洞他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想找個由頭讓她知難而退而已，豈知完全不能難住她。
也是，她本來就是學法律的，對於這些條條款款，自然熟記於心，是他大意了。
小看了她。
正在這時，一道有別於剛才嚴肅冷靜的清麗聲音響起。
“季哥哥，我測試透過了，對吧？”然後，她就那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一副完全自信的表情。
季夜忽然覺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就算給她找難題，也要找一個的確是難題的難題。
如今這個問題被她輕易就破解了，他還能有什麼理由拒絕她？
面前的宋和帶著一處勝利者的笑容站在他的對面。
那意思彷彿是：“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優秀？不要食言哦。”
季夜摁下電話內線，對著話筒說：“進來一下。”
半分鐘後，首席秘書緊張地進來了。
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