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舒小小的身子藏在警察後頭,紅了一圈眼眶,小模樣可憐兮兮。
哪怕警察還沒來得及徹查,對顧言舒的說辭,已經信了大半,尤其是瞭解完具體情況,檢視了顧言舒手臂上的傷口之後。
警察神色凝重的轉過身,“根據我從警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個小女孩手臂上的痕跡,明顯是剛被掐出來的,而且除此以外,在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證明她曾經被虐待過,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警察的言辭,遠比顧言舒還要犀利幾倍。
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猶如一把利刃,一瞬不瞬的刺在女人身上。
女人死到臨頭,仍在嘴硬的掙扎,不肯低頭,“警察先生,這……我是冤枉的啊我!我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
她一急,索性將矛頭對準顧言舒,“說不定是這個小女孩,是她自己掐的!警察,你們別看她年齡沒多大,心眼可多著呢。”
一個小女孩,心眼再多,能有你一個人販子能耐?
顧言舒暗自翻著白眼,嘴角一撇,眼淚頓時落得更加洶湧,“不是這樣的,你就是個壞女人!警察叔叔,軟軟想回家,軟軟好想爸爸媽媽。”
顧言舒一雙漆黑如墨的大眼睛裡,盛著水霧,看上去好不可憐。
警察不再繼續耽擱,乾脆利落的將女人抓走。
女人儼然沒料到,火車即將到站了,還會發生這種驚天大逆轉,不等警察追問,她情緒崩潰的,將她的犯罪過程包括同夥,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更甚至,還有先前被拐賣的幾個兒童,全部在同一時間,與他們的家人相認。
顧言舒雖然被綁架,可以這種結局作為收場,也算是另一種因禍得福。
只是,她這一昏迷,就是將近兩天兩夜過去,火車一路向西行駛著,早就離開了顧言舒先前居住的地方,薄靳煜和溫秋雨在這期間,更是幾乎未曾閤眼。
哪怕是在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被告知小公主平安無事,還因為機智過人,被警察好一通誇獎,匆匆趕過來的兩人,緊繃的神經仍舊未曾放鬆。
至於警察所稱讚的,他們小公主的臨場反應能力不錯,他們更是完全不當一回事。
這次是碰巧,下次呢?
如果下次再遇到更兇殘一點的人販子,那他們會不會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女兒了?
顧言舒一出警察局,就被夫妻倆抱進懷中哭訴,溫秋雨還好,美人落淚,我見猶憐的,連她都忍不住跟著心臟一陣抽搐。
薄靳煜嘛……
一個大男人,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丟不丟人吶?
顧言舒忽略心底的異樣,嫌棄的別開臉,將自己整個人,蹭進溫秋雨懷中。
再度被小公主嫌棄的薄靳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