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看著走過來的張非，隨口道：“非，中國不好！”
“為什麼不好？”張非道。
“你們中國總是喜歡生產假貨！”卡羅道。
“生產什麼假貨？”張非好奇的問道。
“你們中國生產的扳手，質量太差，我以前用了一箇中國產的扳手去幹活，結果扳手的齒竟然斷了，你說是不是假的！”卡羅道。
“那這就尷尬了，質量確實有點差！”張非道。
思考了一會兒後，張非問道。“我想知道，你家裡買的扳手到底是不是中國產的？”
“是用的中國產的！”卡羅道。
“既然中國不好，那為什麼還要用中國的呢？”張非道。
“因為便宜啊！雖然沒美國的和德國的好，但是日常使用足夠了！”
“那就對了，明明用的這麼香，還嘴裡說著不好。”張非說完，就喝了一杯水，結束了話題。
“焦文，今天走的這些人，你們以後還聯絡嗎？”張非好奇的問旁邊的焦文。
焦文道：“在我們菲律賓，很多人都是幹這行的，大家都見怪不怪，下去後大家很少聯絡。”
“我感覺我們中國人也差不多一樣吧！”張非道。
“我們菲律賓人啊，雖然看起來很和睦，但是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和睦，如果這船上都是菲律賓人，反而會形成派系，如果有一些別的國家的人，比如說印度人或者印尼人比較多，那麼我們菲律賓人就會很團結。”焦文道。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就是好不容易認識的人，忽然間要分開，感覺有點不適應，或者說，有點難過？”張非看著焦文道。
“我最開始從事這個行業的時候，也是這樣，對身邊認識的每個人，都想著記住他們，可是後來發現幹我們這一行，有些人相處不到三個月就分開了，長一點的頂多也就九個月，所以大家都無所謂了。”焦文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幹這一行多久，但是很多人挺聊得來，本想著做個朋友，好不容易認識了，卻突然要分開，感覺很難適應。”張非道。
...
不知不覺張非在新環境下工作已半載，曾經閒聊的焦文早已離開，而卡羅也到了離開的時間點。
“卡羅，我會想你的。”張非對卡羅道。
“我教會你很多知識，都是我自己這些年來的經驗，我很想把我所有的知識傳授給你，你是一個愛學習的人，但是你有時候卻很傲慢。”卡羅道。
“也許是吧，但是我還是改正過來了，雖然沒有喊你一句師父，但是你就是我的師父，我從你這裡學到很多知識，謝謝你！”張非道。
“只要你肯學，我都很樂意教給你。”卡羅道。
“我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聯絡你，不過我會記住你的，如果有一天，真希望能去你們國家看看你，還有你那胖胖的媳婦。”張非道。
“哈哈哈，我老婆說想要看看你這個純正的中國人呢。你來菲律賓，我們隨時歡迎。”卡羅道。
...
看著卡羅離去的背影，張非才發現，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不過相識一場而已，卻不小心交了心，成了朋友，難以忘記。
“也許以後會再見，也許再也不見。”張非站在艉樓甲板，看著劃過的波痕，彷彿一切都在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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