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不是金衣客的人。”李杲道。
“那你是懷疑後一種情況了？”君娉婷並不排除這個情況，繼續說道，“也許我出了這種問題。但你們身上，一定也有問題。”
李杲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齊巡和丘良也發現了自己身上有種奇怪的感覺，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他們進入一間屋子，至少會記得裡面有什麼。
齊巡正常情況下不會忘記虞綺柔房間那些紙上的話。
“我懷疑，齊巡根本就沒進過虞綺柔的房間，只是在外面就中了招。”
“那我怎麼知道里面有紙？”齊巡反問。
“因為我知道。”
從剛才開始，君娉婷就已經懷疑了。
也許齊巡和丘良、包括李杲知道的那些支離破碎的關於這庭院裡的事，僅僅是因為她知道。
李杲沉思道：“你認為，我們現在所處的這裡，並不是真實的，或者，我們記憶中的這些，並非真實。僅僅是從我們記憶中抽離出來所編織的一張巨網，引誘我們走向陷阱的詭計？”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彼此是不是真的人，或者根本只是虛幻，除了自己之外都無法確認。”丘良道。
“我可以確認。”君娉婷早已能夠辨明虛幻和真實，他們身上有著屬於自己的魂魄，獨一無二，根本不可能認錯。
“我確信你們都是真實的自己，才敢和你們說出這些。”
“可是，我們無法確認你是不是真的你。”丘良看向君娉婷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恐懼。
如果她是假的，那這一切就太可怕了。
按照君娉婷的說法，這一切是根據部分記憶編織，也就是說，用那些只有他們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確認也沒有效果。
“我知道你們是真實，我想你們大概現在無法相信彼此，但是，我們依舊可以合作。”君娉婷將她所知道的那些說了出來，然後道，“所以，無論我是否依舊身處黑色池水之下，在這裡，很可能出現怪物。也可能出現虞綺柔，可能出現那個製造慘案的大夫，或者其他人。”
“至少在面對那些存在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致對外。”李杲同意了她的想法，“如果在我們面對外敵的時候有人作亂，那就說明這個人是假的。”
“沒錯。”君娉婷心中嘀咕，你們都是真的。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
“怎麼會天黑得這麼快？”君娉婷心中一驚。
李杲看著天空，面色沉冷道：“現在可以確認，我們確實身處一個奇怪的地方，雖然表面上跟馮城一樣，但實際上，已經到了別的地方。”
“天黑如果是被人控制，那就說明，那個人已經注意到我們發現了這裡的異常。”
“那我們的情況豈不是很糟糕？”丘良大驚。
“從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最糟糕了。”李杲覺得最糟糕的就是，自己無知無覺，就在剛剛，甚至認為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並不曾對這裡的異常產生過一丁點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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