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血絲從無夢人的心口傷處爬了出來,如同不斷生長的紅色樹根爬上了劍鋒,冷冷的劍鋒本該輕而易舉將血絲割斷,偏偏這些血絲柔韌無比,緊緊依附在劍鋒之上。
落在地面上的血漬在緩緩擴散,變成了一隻只黑色蝌蚪,強健的尾巴不斷搖動,朝著姜玄祁的腳邊拱去。
姜玄祁猛地抽開雲外懸,劍鋒剝離的剎那,那些血絲也紛紛在中途裂開,一半依舊纏在劍上,還有一半爬上無夢人的胸膛。
無夢人的意識扭曲,連身體都變成了非人的狀態。
墮亡之主對於信奉者的影響極大,越是狂熱,越容易被情緒引誘,變成各種可怕的樣子。
無夢人外貌未變,但身體已經不是人軀。至少,刺中心臟無法令他死亡。
大袖一樣,冷冷的海風與溼潤的空氣撲面而來,狂風捲動,在這種狹小的地方破壞性強了數倍不止,周圍的一切都被捲起,珠簾、座椅、屏風、擺件、筆墨紙硯等紛紛騰飛了起來,胡亂砸在人身上,被君娉婷甩到上頭的一顆顆腦袋也被狂風捲了下來,髮絲散亂,重新分散開來。
一具具無頭屍體高舉雙手,好像在尋找著自己的頭顱,場面滑稽又陰森。
夜驚奴緊緊貼在牆壁上,那些修為稍弱的修士根本站不住腳,當即發出慘烈的呼喊,被狂風甩飛了出去。
原本是窗子的地方直接破了一個大洞,光線照射進來,又被交疊在一起的夜驚奴擋住。
四周因為夜驚奴的存在變得越發昏暗。
君娉婷骨杖上端的魂火成為了唯一的光明,無論狂風多麼的強烈,魂火都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甚至連一絲波動也無。
無夢人每行動一步,在他腳下蔓延的血絲就更濃,地面上都變成了一片滲人的血紅,帶著濃烈的血腥氣。
君娉婷剛道一聲:“不要讓那些蝌蚪碰到!”血絲便已經長到了她的腳下。
骨杖在血絲附近晃動,雖然讓血絲的成長稍稍變緩,但無法阻止血絲朝著她的方向前進。姜玄祁剛用劍割開血絲,就覺得手中劍變得沉重了不少。
連血痕都無法停留的劍鋒之上,纏住的血絲越發多了,漸漸的,連劍鋒都變得鈍了不少。
血絲爬上了無夢人的臉頰,他越發慘白的臉龐被分割成無數片,好似碎裂的瓷器。瓷器上出現這種裂縫會讓人覺得可惜,但人的臉上出現這種裂縫只會讓人覺得可怖。
“這究竟是什麼怪東西!根本弄不下去!”
“我已經不能動了——”
“用火!用火!”
閣樓中的修士燃起火焰,可烈火根本無法將血絲燒死,甚至無法讓它們退避,反而讓好幾個人身上著了火,滾在地上哀嚎。
“救我!”
淒厲無比的尖嚎刺痛每一個人的耳膜。
有擅長水行的修士掐訣,用水澆滅了烈火,可是那人已經被燒傷嚴重,動彈不得。
受傷之後的人被血絲完全包裹,最終連氣息都透不出來,就這樣被悶死其中。
不少修士身上都爬上了許多血絲,有的輕微些的只爬到了小腿肚,有的嚴重些的已經爬上了腰身。
“不行,已經走不動了!”
“這些血絲在吸收我們身上的靈力,我已經驅使不了法器了!”
情況越來越嚴重,有的修士已經控制不住,為了活命直接跳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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