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類畢竟是獸類,不知道退縮。
狂影哪怕受了如此重傷,依舊不減兇悍,上半身高高揚起,在君娉婷東側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恐怖如同厲鬼般的面容變得更加兇惡,嘴巴大張,張開到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猙獰錯雜的滿口獠牙朝著君娉婷的臉頰咬來。
虹燭素來與狂影默契無比,當即將牙刀撩出一道刁鑽的弧度,從君娉婷的肋下位置往下割去。若是君娉婷往後退,狂影必定會死死咬住她的臉頰與喉嚨,若是她不退,這一刀就會從肋下只劃到她的心口。
對於人族而言,心臟和頸部都是要命的位置。
“你死定了!”虹燭眼中帶著無限殺機,動作更加凌厲。
君娉婷的骨杖只能擋住一方,早已經有了就算拼死也要滅掉一個的準備,卻聽見遠處傳來輕揚如飛鳥的歌聲,婉轉含情,彷彿能夠洗滌人的靈魂,將踏足泥濘的每個人,都拯救到美好的地方。
“是阿香!”君娉婷心頭一喜。
骨杖的上端旋然一滑,空隙位置將牙刀死死卡住,骨杖尾端剛好抵住狂影的喉嚨,君娉婷猛地俯身,儘量將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小,險險渡過了兩者的聯手襲擊。
歌聲愈發高揚,阿香也越來越近,蛇群開始躁動不安,就連虹燭和狂影也受到了影響。
“怎麼回事?”梁簡開始搖搖晃晃,神龕和風澹落地,就算他蹲下身死死捂住耳朵,依舊有歌聲傳入耳中,讓他有一種頭痛欲裂之感。
君娉婷自然也受到影響,但她已經聽過好幾次,對此有了一定的免疫。
“為什麼蛇群不聽我控制了?”
“這是什麼聲音?”
“頭痛得好像要炸開了!”
虹燭捂著耳朵哀嚎,尖叫不止。
狂影的反應最為強烈,不斷的在地上翻滾,將草地都掀翻過來,斷裂的長尾好像也變得不那麼痛,因為現在的痛楚更甚。
君娉婷將以前準備的耳塞戴好,高舉骨杖,虹燭瞳孔一縮,就地一滾,避開了這一擊。卻沒想到君娉婷原本的目標就不是她,而是——狂影。
蛇人被君娉婷擊中了頭顱,口鼻溢血,翻滾的動作小了下來,氣息奄奄。
“狂影!”虹燭猛地撲倒狂影身上。
君娉婷再度朝虹燭擊去,狂影長尾無力的覆到虹燭身上,原本就裂開的位置徹底壞死,血肉與骨頭斷開,血淋淋的搭在虹燭身上。
虹燭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與害怕,緊緊抱著只剩半截的狂影,將恨意嚥下,忍著生不如死的痛苦飛快朝一個方向逃去。
“這時候才想逃?太晚了吧!”
君娉婷怎麼會給她東山再起的機會,給敵人活路,就是給自己死路。這一點,君娉婷已經切身體會過無數次。
虹燭不肯放棄狂影,速度慢慢降了下來,有阿香的歌聲在,她已經驅使不了群蛇,原本成為君娉婷阻礙的群蛇,如今也成了她自己的障礙。
虹燭的呼吸變得沉重刺痛,喉嚨裡出現血腥味,連風聲都帶有令她不安的灼熱。
好重。
手裡的東西好重。
拖累著她。
如果能放開,她一定,一定能夠逃出去。
可是她放開的已經足夠多,放開這一個,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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