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寂寥,對影成雙。
簷下的月光好像是水波浮動,踩上去都覺得清涼。
朱情好不容易睡著了,腦袋也被安置好,時間彷彿都慢了下來,君娉婷道:“我在胥夢澤時遇見過一些畸形的怪人,那些人怎麼樣了?”
姜玄祁知道那些人,此時娓娓道來:“有些畸變嚴重的,不知道為什麼離開胥夢澤好似中了毒一般,很快就死去了,醫師也救不得。有些症狀稍輕的,被醫師治療之後,便在胥夢澤周圍聚居了下來,少與其他村人往來。雖說現在對於外界不習慣,甚至有些牴觸,但是時間久了,總會好的。”
君娉婷走了幾步,便又聽見他說:“那些村人不知王法,不識綱常倫理,我便派了使者前去教化,半年下來,卓有成效。”
“胥夢澤的那些秘密,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了?”
“黑霧之中的東西,我並不知曉。”縱使姜玄祁早先不知道,待他派兵踏平了胥夢澤,應該知道的便都知道了。
“胥夢澤黑霧之內,是一座魘神神廟。”這種事情沒什麼不好說的,眼下開了話頭,君娉婷順勢便說給他聽。
“原來如此,又有神只作祟。”
“又?”
“我盡收了中州人皇位冕,對此多少知曉了一些,無論是修士,還是各大宗門,總有信奉神只之人,從前人皇位冕分散,神力衰弱,信奉人皇者極少。”
“如今自然是不一樣了。”君娉婷含笑看他,想到他如今恐怕知道的不比自己少,並且,他是正大光明繼承了人皇位冕,所能夠馭使的神力約莫比她還要強盛些。
思及澹州之事,君娉婷並不保留,詳盡的說給了他。那些故事經歷細細道完,已到了下半夜,兩人都沒什麼倦意,君娉婷又道:“我看澹州那扭曲天機之法確實有用,若有可能,屆時用在中州,或許會造福蒼生。”
只要有姜玄祁從中壓制,修士必不可能似澹州那般肆無忌憚,到時一一設定瞭望臺,姜玄祁招攬的那些修士便不止能在暗中行事,更能夠光明正大為家國效力了。從前一旦有旱澇災害,百姓無力支撐,多半死傷嚴重,但要是有修士從中相助,這種死傷本是可以避免的。
姜玄祁頷首,他自然希望能夠物盡其用,只是澹州遼遠,還需從長計議。
“倒是可以用上新月教的時候了。”
說到新月教,思及加符羅,君娉婷的心情倒是有些複雜。
“我沒想到你會與新月教合作。”
君娉婷面帶憂色,有些猜測壓在心底,卻被姜玄祁說了出來,“你是擔心那位被神靈眷顧的大教宗?”
“你好像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
“加符羅很看重胥夢澤,特別是黑霧裡的東西。”
“你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君娉婷心裡一個咯噔,魘神,又是魘神。
她當初其實懷疑孟柏石信奉墮亡之主,但後來經過那麼多事,還是把懷疑的種子投到了魘神之上。
這是一尊可怕的神靈,神出鬼沒,並無實體,植根於人們的心間。
若祂窺視人間,派出使者籌謀什麼,便真的令人防不勝防。
姜玄祁明知如此,還敢用加符羅,更不能不說他的膽量真是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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