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險險避開兩撥搜尋,甚至已經做好了抹上[水鬼]藥劑,直接跳下船的準備。
雖然這船極大,要下船得到外邊去,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只要擊開冰面,入了海中,總有離開的機會。
倏忽聽見連聲尖叫,還有重物拍打地面的聲音,君娉婷心中已猜到,多半是那蛇人的怪模樣暴露在了眾人面前,不知道那裘公子又該是何種解釋。
夜驚奴並不聽人言語,一旦出了那密室,可有裘橪好受的。
無論事後如何,眼下她避過這劫才要緊。
弦月如一彎冰輪,月色清冷幽深,君娉婷從一扇月洞窗望去,卻見海鳥斜飛,似被船上的動靜驚動,滄冷的風帶著海洋的溼意撲面而來,帶著些許的冷和霜意,眼前一暗,是有人從窗邊經過。
君娉婷避讓開來,正要冒險一試,身後卻被什麼東西輕輕一拍。
心臟幾乎停跳。
武器頃刻間握在手中,她遽然旋身,冰冷的鋒刃帶著毫不留情的殺意與冷酷襲出,卻在最關鍵的一霎收了收。
君娉婷幾乎都有些愕然,恍以為是月色迷離、夜影昏茫,無端端令人花了眼。
她不知道是自己中了幻陣,還是真的陷入了什麼未知的陷阱。
本該在千里之外的人,怎麼會忽然間就現身在她面前,愴然的喜悅與襲來的疑惑同一時間浮現在心中,近在耳側的逼殺聲在這一刻被拋去很遠很遠,彷彿天地間只有她,與眼前的這個人,令她啟唇欣然,卻又難言,最終一個字都沒發出。
月色陡然明亮起來,風與影輕軟繾綣,他如濃墨般幽深多變的眸子映出她的臉頰,泛出亮豔的光芒,玄色大袍被風鼓動,恍然間竟有種風裡來雲裡去的神仙姿態。
姜玄祁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觸感讓他心頭一緊:“跟我來。”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君娉婷被姜玄祁帶著往客房而去,期間遇見一隊巡邏的修士,只問了一句,便放了他們離開。好在君娉婷現下還穿著侍女的湖藍衣裳,被他們當做了服侍的侍女。
進了房間,關了門。
兩兩相望,盡似有千言萬語,可彼此相視之間,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說。
“終於見著你,我方才無意看見的時候,真以為自己看錯了。”姜玄祁如在夢中,本以為今生難見,卻忽然間出現在眼前。
君娉婷一聽他的聲音,就生出許許多多的嬌氣,靠在他的肩頭,半是抱怨道:“你怎麼才來呀!”其實也知道,能夠在蜃海見到他,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
這樣大的地方,竟能夠在一船之中相逢,還是這樣的境地,何嘗不是她的幸運?
姜玄祁卻一改往日含蓄,曼聲道:“是我來遲了。”
“我隨口說說,你竟這樣認真了。”君娉婷抬眼看他,還是那般陰鷙華貴的眉眼,卻因為眉目之中的溫柔平添了許多柔和氣質,更顯得俊逸無匹,風姿琳琅。
怎麼看也看不夠。
從前君娉婷聽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道“酸俗”,並不放在心上,如今真是自己經歷遍,才知古言不虛,分明相隔的日子並不十分久遠,卻覺得好像離了許多年,只叫人望穿秋水,心泛苦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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