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坡至少有修士四十多萬。”
一言落。
武泰王啞然無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又像是失了頭雁的孤鴻一羽，單薄無力。
“這不可能。”他重複了數遍，好似要說給自己聽，逼得自己相信。
君娉婷說的這數字算是減了許多，妖族的數量，比這隻多不少，比武泰國中全部兵力加起來還要多。
如萍仙子想要武泰王跟他們作對，給他們送菜都不夠格。
但有一點她說得對，君娉婷不想在這種需要站穩腳跟的時候，讓這個國家出現混亂。
“我說的是真是假，武泰王屆時一見便知，只是不知道你手下的官兵，有沒有那個好運氣見到了。”
“你……到底是誰？”
當一個人說不會信對方的挑撥的時候，其實心底已然有了動搖，何況是在他如此心寒之際。
如萍仙子未嘗知曉赤土坡有多少妖族，只不過管窺蠡測，私自揣測罷了，可誰叫君娉婷就是赤土坡那些妖族的頭頭，那裡頭有什麼底細，她再清楚不過。
這一潑髒水落到如萍仙子頭上，她洗得清嗎？
只要武泰王心裡頭信了，之後的真相也就不重要了。
“無名之輩爾。”君娉婷道，“有心助你一把。”
“閣下口口聲聲欲助我，我卻連怎麼找尋閣下都不知。”武泰王未必是信她的，但這種時候，多一條路也是好的。
“你怎會不知？”君娉婷意味深長道，“如萍仙子不是要你找枝陽成的麻煩嗎？你找到他即可。”
離開奉仙宮的時候，武泰王若有所失。
如萍仙子還擔心他辦不好差事，可後來從旁的修士那裡聽說，武泰王找尋枝陽成很是盡心，一刻不停，甚至親自前去督查，不準手下官員鬆懈，她這才放心。
“武泰王到底是要倚仗天母娘娘的，不敢不盡心。原以為他半年前跟六目菩薩的使者接觸，是動了不好的心思，現下看起來，還可以信任。”
只是武泰王運氣不太好，幾次跟枝陽成接觸，都沒能將他拿下。
狗腿子甄兼至在一旁道：“不如讓我去將人拿了，也好讓如萍仙子您見見。”
“你？你行嗎？”如萍仙子對他很是懷疑。
“仙子，我做事您放心。”甄兼至拍拍胸膛打包票。
“對了，聽說你之前帶回來幾個凡人，最近有修士碰見過，說那少年長得不錯，叫什麼來著？”
甄兼至一見有戲，連忙道：“仙子，叫做朱情。是個一等一的相貌，服侍天母娘娘夠得上資格。”
“唔，不錯。”如萍仙子頷首，“改日帶他過來，讓我看看。”
“多謝仙子，多謝仙子。這小子有福了。”等到他帶來的人到了天母跟前露臉，還沒有他出頭的機會嗎？
只要天母娘娘時時見到朱情，總會有念著他甄兼至好的時候。
甄兼至喜氣洋洋回了自個兒的住所，招來一個小丫鬟，讓她去將朱情請來，隔了一會兒，那丫鬟卻過來回報：“真人，朱情公子不在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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