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年紀大，沒聽清青鞵的嘀咕，老態龍鍾彎著腰，臉上帶著神往的表情道：“天母娘娘自然是住在天上，仙境裡頭。”
君娉婷衝青鞵使了個眼色，青鞵點點頭，離開這兒去別的獵戶那裡打探訊息。
等到天黑離開時，君娉婷在老人家門口放了一株靈草，算是報答她的招待，回去的路上同周宇曠道：“我看這澹州的情況恐怕比中州複雜多了。”
“光是老人家嘴裡說的那些，就讓人覺得心驚。不光是‘天母娘娘’，還有什麼‘六目菩薩’、‘天靈尊’等等，不知從哪兒來的妖魔鬼怪……澹州的百姓對於神靈的存在深信不疑，那些神靈的事蹟似乎深深印入他們的骨髓，讓他們對於任何超出自己想象的人或事都帶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對此頂禮膜拜。”周宇曠總覺得這混亂的背後有著可怕的東西存在，“我就怕假佛之中藏有真東西，我們誤入澹州，也許會為中州帶去波瀾。”
不光中州有些修士對傳說中的陸地有興趣，他相信，澹州中的有些人，對於中州有著同樣的興趣。
君娉婷贊同周宇曠的看法：“我們在這裡，都假裝自己是澹州偏僻之地的人，千萬別提起中州。”
青鞵回來後，將打聽到的資訊都說了出來。
在他們現在的這片地方，天母娘娘的信徒最多，每年都會有使者過來，從農戶或者獵戶家中挑選童子，由頭是侍奉天母，基本上百姓都不會懷疑使者，將被選中看作是莫大的殊榮。
“那些童子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難道他們都不會懷疑嗎？”
“沒有人懷疑。”青鞵道，“那些使者很多也是別的地方被選走的童子，有些農戶受了傷，也確實可以求助天母娘娘的使者，使者會發放神水，有沒有效果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今日遇到的那幾個獵戶都將神水視作上天的恩賜，看得無比珍貴。”
“這種把戲在中州也出現過，但是從沒到這種影響力。”
所謂神水，所謂濟世救人的神子轉世，從前君娉婷也聽說過，多半還是因為百姓愚昧，在相信了一個教派之後，便會更加信服他們的言語。
服用了神水有效果，便是天神賜福，是神靈的庇佑。萬一沒能起效果，就是你平日裡侍奉神靈的心不誠，對於神靈的供奉不多，不曾捐善款為神靈渡香火。總有由頭叫百姓如同羊群一般馴服，只覺得是自己為神靈做的不夠多，不會懷疑神靈的真實性。
“首領，今歲開春天母的使者便會到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他們如今住在這邊，總是免不了生火砍柴，有些妖族還會在山野裡狂奔，多半會被獵戶發現，萬一獵戶將他們的存在告知給了天母，難保那些使者不會主動過來跟他們接觸。
一群妖族，被所謂的天母發現，他們會有怎樣的態度，還真不好說。
“那就別等開春了，我們先去接觸一下這天母，看看究竟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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