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夜風暖軟。
河堤之上,立著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
虞長壽遠遠看見這道身影,四周並沒有別人的氣息,這人難道真的敢一個人與他碰面?
懷著這樣的心思,虞長壽走了過去。
“閣下,我依約而來,敢問我家娘子呢?”
“你家娘子並不在這裡。”
“你在耍我嗎?”
君娉婷轉身,看著虞長壽的眼睛,這樣一雙眼睛,也會甘願為了一個瘋子蒙塵麼?
“我並沒有耍你,我只是知曉偃師的手段與心機,你既然是他看重的人,想必樣樣不差。為了以防萬一,我怎麼會輕易將虞夫人帶出來呢?”
“利用婦人威脅,你的手段難道就不狠辣嗎?”言辭並非虞長壽最擅長的東西,但與普通人比較起來,已經是尤為厲害。
“想要驅逐虎豹,怎麼能沒有過人的手段與狠辣?我若是軟弱,不早就死在偃師手中了嗎?”
“看來你們仇怨已深。”
“我與他並無真正的仇恨,為什麼你們總覺得我想要殺他,是因為仇恨呢?難道不能僅僅只是為了正義?”
現在這把年紀,說出正義這兩個人確實覺得可笑,只是,這是真的。
偃師這種人,怎麼容他為惡世間?
“在我看來,你所行所謂,皆為惡行。”
君娉婷的行為在虞長壽眼中,不過是有權有勢之人,恃強凌弱的慣常手法罷了。
那些富貴人,從不將普通人的性命當作性命,說殺便殺,說打便打,哪怕是被告上官府,最後花銷一點兒銀子便能了事。
這是他最厭憎官場的地方。
“你心中對我早有成見,多說無益,我今日找你來,並不是為了勸說你為了虞夫人背叛偃師,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我要見到娘子,才能決定要不要聽信你的言辭。”這本就是他來的目的。
“那封信,還不足以令你相信嗎?”
“夫人或許相信了你的詭計,但是,我不信。”
那封信上,虞夫人並未讓他與偃師分道揚鑣,只是簡要說明偃師所為,她希望虞長壽能夠與君娉婷見上一面,因此,虞長壽來了。
“虞長壽,偃師到底對你有怎樣的大恩?”
“無可奉告。”
“那麼,你家夫人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了嗎?”君娉婷本不想這樣威脅他,只是,他實在是太過頑固。
哪怕因為這一句話,讓虞長壽對她有更深的偏見,她也無可奈何。這是不得不為之事。
“你若是早打算拿娘子的性命威脅,最開始,便不要擺出一副為天下為黎民除害的正義姿態。”虞長壽只會覺得她極度虛偽。
“我倒是覺得,我還不夠虛偽。”
君娉婷並沒有將虞長壽的話放在心裡,緩步走下了河堤。
“你要去哪裡?”
“只是隨處看看而已。”
談話談到一半,這個人竟然要隨處看看,虞長壽真覺得無比滑稽,她究竟是為什麼將他叫來這裡?
君娉婷當真是走到街道之上,隨處看看。
夤夜遊於街道,竟然沒有被巡邏的官兵發現,虞長壽覺得,這個人如此行徑只怕不是一日兩日。
最後,君娉婷來到了一處別莊外,仰頭看著匾額,淡淡道:“這裡,便是你最初來到王都落腳的地方。”
虞長壽心一驚,很快鎮定下來:“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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