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巫居住的這一排房舍之中,竟然有一半都是從前殺過人的。
靜都城的建造比較起別的大城非常奇怪,就像是一個封閉的口,而北地就是這封閉的大口裡最髒汙的地方。
北地的房舍是一排排建造的,很有條理。
如果是尋常百姓建造房屋,是不會建造成這個樣子的,血巫幾番打探之下,才得到了一個令他非常感興趣的資訊,這裡竟然被城主的少公子毀過一次。
毀過之後,靜都城的城主重新在這裡修建起了房舍,重新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這裡住進了各種各樣的人。
血巫現在住的這間房舍,是一個獨眼老太太借給他的,就在進來的第三間,他的幾位鄰居都是頗為奇怪的人,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人。
他盯上的,是住在這一排最尾端的那個人。
也就是住在第九間的磨鐵人。
君娉婷看著血巫書,隱隱覺得記載者的記述手法有些變化,並不明顯,但是有些改變。
這個磨鐵人便是能夠施展入夢之術的人,血巫將他逮到,在他身上做了種種可怕的實驗。
血巫並沒有得到入夢之術,但是,他找到了能夠破解的法門。
君娉婷一目十行的看過,然後關上血巫書,走到房間裡四處看了看,她端起銅盆,到院子裡接了一盆清涼的井水,水深大概到銅盆的一半。
然後她按照血巫書上的記載,將一張白紙拆分成四份,用剪刀建成紙人的模樣。
紙人頭沾水,腳沾地,分別放到霓兒的頭頂、腳底,還有雙手的手心。
“現在還需要霓兒常用的梳妝鏡。”
君娉婷有些犯難,她怎麼知道霓兒常用什麼梳妝鏡?
這裡是宮娥們一起居住的地方,梳妝檯上光是鏡子就有三面,哪一面是她常用的梳妝鏡,君娉婷還真的不清楚。
她突然想到,很多宮娥自己也會偷偷藏一面小的梳妝鏡。
君娉婷在霓兒的枕頭底下一摸,手指果然觸到了一樣冰冰涼涼的東西,拿出來,是一面背後雕花的巴掌大的銅鏡。
她將銅盆放到霓兒腳部的床下,然後將梳妝鏡倒扣,對著水面。
“接下來就可以了?”
君娉婷看著水面,水面平靜無比,沒有一絲波瀾,看上去也像是一面大號的鏡子。
往水裡探頭看看,君娉婷看見了持鏡望著水面的自己的臉,熟悉的面孔,竟然帶給她一種無比陌生的感覺。
她扯了扯嘴角,水面中的人影也扯了扯嘴角,只是那雙眼睛,帶著說不出的陰寒,那表情,也無比的僵硬。
還真有些嚇人。
君娉婷目光忽地瞥到水面的鏡子上,發現鏡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那隻眼睛,還是她的眼睛嗎?
心裡頭止不住的發毛,可是現在停下來,一切就都白費了。
君娉婷依舊持著鏡子,只覺得那種冰冷的質感,從持著鏡子的指頭尖,一直傳到手掌,然後順著手掌慢慢往手臂上爬。
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床上的霓兒忽然間咳嗽了一聲。
這聲音一下子讓君娉婷大腦幾乎炸開。
咳嗽聲不像是年輕女子的聲音,更像是年邁的老人病重前的咳聲,身體就像是壞掉的風箱,從喉嚨裡發出瀕臨崩塌的吶喊。
“離夢之法似乎並不像血巫書中記載的那樣簡單,被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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