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麓飲酒,君娉婷在一旁飲茶。
兩個人對立而坐,在一處別院之中。
當初君娉婷作為暫時落腳點的別院,後來被她差人悄悄買下,只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在別院看著,除此之外並無別的人在,是個方便談話的好地方。
明玉麓是個風雅之人,信手撫琴,瀟灑至極,他並不急著開口,卻也不讓君娉婷離開。
手指在琴絃撥弄幾聲,曲調未成,意調先揚。
君娉婷撫掌道:“閣下實乃風雅之人,只是小女子卻是個粗人,不明閣下曲中真意,不知可否先讓我離開?”
琴聲未歇,明玉麓不答。
君娉婷作勢起身,琴聲之中卻傳出殺意。
重又坐下。
君娉婷嘆息一聲道:“非我誆騙你,實在是有個大敵,不得不小心應對。”
明玉麓衣白若雪,眉眼之間舒展修雅,淺淡的眸色入水光瀲灩,襯著滿室夏花更顯得他平和可親,只是,外表可親,更顯得他內在龜毛麻煩。
分明是在央求她儘快和辰幽橐一起與他去某地,他偏偏不開口,一直要別人主動問他,他才肯放下三分高傲姿態,屈尊降貴說幾句話。
“何人?”他開口。
“我想,此人你也應該有所耳聞,那是一位詭異的偃師,驅使著傀儡殺人,是個很有心機的冷酷之人,常人難以摸清楚他的想法。”
“聽說過。”聽到是這個人,明玉麓不禁蹙了蹙眉,這種人對付起來最是瑣碎麻煩。
“看你胸有成竹,有幾分成算?”
君娉婷笑道:“若得閣下相助,小女子自然便更有成算了。”
“誰要助你?”
“閣下若無相助之意,何必要問呢?”君娉婷噙著一抹笑,眼尾彎彎。
明玉麓似乎被她的笑意閃到了眼睛,別開視線:“看你怎麼吃虧不行嗎?”
“好,那便請閣下靜觀。”君娉婷現在算是體會到如何與這個人相處了。
彆扭到這種地步,也是一種天分。
君娉婷重新戴上那張女子麵皮,掩住自己原本的面容,明玉麓蹙眉道:“好端端的,用旁人面孔做什麼?”
“怎麼,不習慣?”
“傷眼。”
“閣下此言未免傷人了。”君娉婷故作悲傷,“難道公子您也是以貌取人之輩?”
“我是不喜一個人變作旁人的面貌。”明玉麓自幼容貌過人,他不得不承認,君娉婷的本來面貌尤為出彩,很是合他的眼緣。
不然,他也不會頭一遭見面就有收她為徒的心思。
只是他也不是那般僅憑容貌論斷的膚淺之輩。
君娉婷笑笑:“那麼,我想閣下應當與這位偃師很是合不來了,他最愛用旁人面貌行事。一天之內可以變成許多人的面貌,甚至,還能同時變成好幾個人呢。”
“借他人皮囊行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明玉麓很是不喜。
君娉婷暗道一聲若是真上不得檯面便罷了,可偃師很明顯並非是不敢露面、藏頭露尾才用別人的皮囊。
偃師之所以愛用旁人面孔,只怕是他自身的惡趣味罷了。
他生性惡劣,最愛看旁人絕望之態,還有什麼比自己最親近的人背叛更令人絕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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