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聯絡,將這曾經發生的四件事情串聯在一起。
秋意深曾經說的那些話,那三個人,白髮老嫗、中年男子、素衣女子,其中有兩個正好對應上了他所說的那四字與時節。
白髮老嫗應該就是眼前的老者,那中年男子指的是溫嶠,還是趙修呢?
在她經歷的故事之中,自然是溫嶠當得上中年二字,可站在秋意深的角度來看,他來到這裡,必然是在君娉婷經歷的那些故事之後,因此,那個時候的趙修,也很有可能已經到了中年。
那麼他所說的素衣女子又是誰呢?
亦或是,她將要去見的人,便是秋意深所說的那個人?
“到了。”老人停在後院的院門前,指了指裡面,“她在等你,你進去吧。”
君娉婷看著老人,見她沒有進入的意思,於是看向院門,緩緩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花團錦簇,鮮花盛放,飛鳥啁啾,在故人莊外還是秋意正濃,但在這後院之中,卻彷彿溶溶春日,一切都定格在了最美好的時候。
腳下是平坦的青石板路,路旁生長著各色花卉,往前走去,君娉婷看見硃紅色的木質架子,上面晾曬著白色的薄紗,層層疊疊,空氣中飄來皂角的清新味道。
君娉婷走進薄紗之中,隔著輕紗,看著一道朦朦朧的身影,似是女子。
“就在那裡說吧。”
一開口,君娉婷就聽出,這是個女子。
嗓音清冷,猶如冰雪。
“我從三吉觀中送給他的平安符,他收下了嗎?”
君娉婷猝不及防聽見三吉觀,一下子便想到了胥夢澤之中,在鬼嬰墓碑發現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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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漏跳了幾拍,做出一個極其大膽的舉動,她上前幾步,手中撥開輕紗,低聲道:“平安符,被送到了那個孩子手中。”
這是明顯的試探,那女子終於轉身面向她,隔著層層薄紗同她道:“也好。”
君娉婷看著她的臉,腦子嗡嗡響了幾下,這張臉分外熟悉,雖然她看得模糊,但是也看清了大致眉眼。
模樣與最初她遇見的那個女孩,那個村中人厭棄的易靜芙酷似無比。
而她的身形,有些與溫嶠的第三位夫人相似。
君娉婷有些可惜,當時在溫府上時,這位夫人深居簡出,被溫嶠隱藏得很好,極少有侍女見過她的真容,除非是親近之人,少有人能夠靠近她。
這位夫人每每與趙修私會之時,又是在夜裡,那時她作為紅榴,只是普通人的目力,又不敢靠得太近,畢竟還有溫嶠在,因此,總是沒能看清她究竟是什麼模樣。
以至於如今只能靠身形來分辨。
如果,她猜測沒錯,那麼這一切的事情,只怕都與這一個人有關——易靜芙。
“你真是愈發大膽了。”從語氣之中,倒是聽不出她有什麼不滿。
君娉婷道:“我只是有些疑惑,您做出這些是為了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果然,你和我不是一路人。”她道,“我幫助他,是在幫助我自己。你覺得,人的命運當真是被釘死在絞刑架上,註定了悲苦的一生嗎?”
同樣的論調,先前君娉婷也曾經同辰幽橐說起過。
易靜芙,也想要逆天改命嗎?
“道盡悲苦,未必不能人力扭改,為什麼非要做這些事呢?”
“不做出這些事,怎麼能改變。既知我苦處,何以如此冷眼旁觀?”
易靜芙太息道:“罷了,終歸只有他才能明白我。你如今這般態度,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當初救你,你這些年早已還清,今後,便離開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