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樓之中素無一音律殺人者,哪怕是邪修之中,也極為少見,因此,當時他並不十分相信,只當做故事聽聽。
如今一見此人,竟然一下子便讓他想到了當初客卿長老們所言之人。
莫非,眼前此人便是那位琴師?
這位琴師打扮尋常,不過氣度清冷風雅,即便是破衣布鞋也絲毫不能掩其風華,好似蒙塵美玉,即便透著塵埃,細細分辨之下,依舊能夠看出其不俗之處。
只是當年聲動雲陵的那位琴師是為太歲樓中的客卿長老同輩之人,他的容貌,看上去卻還是如此年輕,並無絲毫光陰蹉跎的痕跡,當真令人納罕。
難道說,他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容顏不改的境界?
心中幾度思索之中,梅仁禮感到一道視線,隨著預感而望,正是這位琴師。
“前輩,敢問前輩是何門何派,晚輩有幸得見前輩風采,改日定要登門拜訪,感謝前輩與丹繆女俠的救命之恩。”
“無門無派。”琴師道,“你方才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後面呢?”
梅仁禮愣了一下,乾笑了幾聲,端詳著琴師的表情,瞬間改口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在下只有為丹繆女俠當牛做馬,來世結草銜環,以報丹繆姑娘的恩情了。”
“嗯。”琴師的目光這才移開,落到那懸門上。
梅仁禮長吁一口氣,只覺得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難伺候,他心說自己在太歲樓中已經算是人人聞之色變、避之不及之人了,但也沒那麼難伺候,偏偏這幾個人,比他還麻煩。
同時,他心中也有所反思,自己平日裡果然還是過分了一些,今後若是能夠回到太歲樓,一定要改過自新好好做人。
要是變成那個小白臉那樣,霸道不講道理可不行,但是要是變成這個琴師這樣,人家追他的時候他冷淡無情,等到有人追那姑娘的時候他又不樂意,這種彆扭性子,那更加不行。
相比較之下,他哪怕乖戾暴躁一些,也比這幾個人好多了。
“君……公子與他的表兄已經進入了那裡?”琴師將長琴放入琴袋之中,背在身後。
“是的。”梅仁禮道,“只是那懸門必得有特殊的法子開啟,不然,也許會有危險。”
丹繆將被打個半死的白袍邪教徒拖過來,走過一路,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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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仁禮幾乎都有些不忍看。
傷到這種地步,還不如死了更痛快。
“要進入那裡面,不如問問這傢伙好了。”丹繆將邪教徒拋在琴師腳邊,“我看他好像地位很高,應該懂得很多。”
邪教徒衣衫襤褸,形容狼狽,“呸”出一口血來,道:“你們殺了我便是。”
“骨頭這麼硬嗎?”丹繆一腳踩在邪教徒背上,緩緩揚起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
“作為侍奉神的使者,絕不會向你們這些玷汙神的罪人低頭,你們會被神明注視,必將遭受天譴,眾叛親離、魂飛魄散而亡盡!”
丹繆臉色倏地變冷,從唇邊溢位一絲冷笑。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骨頭究竟有多硬!”
那道靈活多變的銀帶在邪教徒身上飛快劃過,不多時,邪教徒身上就多了幾十道傷口,傷口並不算太深,只是流血不止,看上去頗為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