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恆行珠的分量足夠讓五個人安穩行走,因此直接繳納充公,梅仁禮屬於毫無人權的俘虜,能夠留下一條命已經是很不容易,他不敢有意見。
只敢嘀咕。
“一個痴女,一塊冰山,一對斷袖,我這是遭的什麼孽啊!撞上這幾個人!”
有了恆行珠之後,他們再不必擔心陷入沼澤之中,因此丹繆對於高禾的痴纏更加熱烈,而高禾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君娉婷問梅仁禮:“你們太歲樓這麼厲害,怎麼還要走過來,就沒有什麼馬車之類的嗎?”
“沒有馬車。”梅仁禮心裡覺得這人沒什麼見識,但是鑑於這個沒見識的人比自己厲害,自己打不過他,因此梅仁禮解釋道,“我們出門在外有靈舟,靈舟在靈氣充沛之地可以直接馭使,但是在凡地,靈氣充沛的地方極少,因此需要用到靈珠,靈珠頗為貴重,如果可以御劍而行,那麼就御劍過來了。”
“你能御劍?”君娉婷兩眼泛光。
梅仁禮很想無比驕傲的說“當然”,然而,他不會,但他能直接說出來嗎?他不能。
他道:“我哥會。”
“哦。”君娉婷現在才知道,原來修真界真的有御劍而行這種法術,讓她有了切切實實的自己正在一個奇幻世界的實感。
“你們太歲樓擅長什麼?”
“那個……你們都是散修嗎?”梅仁禮兩腿發軟,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來。
從這個人這麼土包子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散修,但是,怎麼他們好像各個兒都比自己強上這麼多,難道他真的菜到這種地步?
梅仁禮有些受傷,兄長從前跟他說他再懶散下去,那些外面的散修都能將他吊打,他那時候還以為是兄長為了讓他奮發圖強說的激勵的話,原來都是真的嗎?
現在的散修,一個個都這麼離譜?
他怎麼有一種錯覺,這幾個散修連自家兄長都能爆錘一頓呢?
不,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梅仁禮看見君娉婷不善的眼神,咳了一下道:“大家都是修士,有話好說,我不問,我不問就是了。”
“回答。”
“一般來說,大宗門都是各類修煉法門都會教授的,譬如說煉丹之術,譬如說煉器之術,譬如說御劍術,譬如說正陽修行之術等等,大多都會教授一些,畢竟大宗門已然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城市,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罷了。因此衣食住行都是需要自家修士解決的,自然什麼法術都會有人精通一些,只是不是特別精深而已。”
“但是,總會有特別擅長的一類吧。”君娉婷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比如說具器宗,就是最擅長鍛造靈器的宗門,還有劍冢派,就是隻修劍道,你們太歲樓難道沒有最為出眾的一類嗎?”
梅仁禮思索片刻,目光深遠道:“我們太歲樓,是所有大宗門之中發展最為均衡的一派。”
“哦,就是毫無特色,我懂了。”
梅仁禮:“媽的,扎心了。”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的黑色植物漸漸少了起來,地面開始變得開闊起來,但是森冷之氣加重,隨著夜色漸漸降臨,胥夢澤中的溫度極低,哪怕是夏日,都讓人說話間多了一些霧氣。
“我們還是找個位置歇一會兒吧,二長老說過,夜間不宜探索,會有些奇怪的東西出來。”梅仁禮只覺得兩條腿快廢了,可是一看其他四個人,都一臉平靜之色,就連那女子都是無比從容,依舊蹦蹦跳跳的。
梅仁禮狠錘一下自己的手心,如果老天能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好好修行,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這次肯定不下山!
琴師掏出一塊司南,對照時辰看了許久,終於道:“我們還得繼續往前,不能停。”
“好。”君娉婷沒問為什麼,照舊跟著琴師往前。
隨著夜色籠罩,眼前的景物都有些分辨不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胥夢澤之中竟然有一種在夜色中發出熒光的長莖葉的植物,這種植物只有葉片發光,一旦出現就是一大片,可以照亮很遠,因此,他們在夜間行走還算順利。
子夜之時,開始有高大的長角的動物在沼澤旁喝水,那些動物並非全然無害,有的看見他們一行人,還會主動攻擊,都被丹繆用一種奇怪的花粉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