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沒料到他在意的居然是這個,抬手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形,面前的飽滿之地變得一馬平川,原本纖瘦的腰肢也變得如年輕公子一樣,任誰也看不出她竟是女子身份。
她道:“並非是化形術,那不是妖族才會的麼?我用的是一個頗為別緻的幻術。”
早上她拿出人皮面具,抱怨這男子麵皮對自己毫無用處,辰幽橐便道他知曉一些簡單的幻術,一般的修士難以分辨真假,矇騙凡人更是綽綽有餘,那幻術她學習起來手到擒來,更何況要變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因此很快就上手,再帶上這面具,一路上果真沒人認出她是男是女。
除了,姜玄祁一路上表情微妙,臉色不大好。
琴師看向君娉婷身後某處,男人靜靜看著他,並未顯露出絲毫敵意,便令人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如同高山巍峨,壓迫感十足。
“你還帶了一個人來?”琴師問。
君娉婷回頭看了看姜玄祁,見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不願意過來,有些無可奈何,正要開口朝琴師解釋,便聽到他說:“正好,我也帶了一個人來。”
說完,一個妙齡女子從柳樹之中探出頭來,鴉青色的長髮微微垂下,雪白柔美的臉龐在柳枝的映襯下越發嬌美,簡直如同帶有芬芳草木氣息的精靈,有一種難得的自然清新之美。
君娉婷呆了一呆,訝然道:“先生,您也帶了家眷?”
琴師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柳樹上的女子輕輕笑著,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事,那雙眼睛含情脈脈將琴師望著。
琴師一觸及她那視線,又咳嗽了起來,擺手道:“不是。”
君娉婷眨眨眼,怎麼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總之,這位是我年少時結交的一位朋友,與我只是普通朋友。”說完,琴師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仰頭讓那女子下來,“丹繆,別捉弄我了,快下來吧。”
“這麼高,我可不敢下來。”丹繆鬢邊的紅色絨花讓她有一種活潑跳脫的可愛,此時她歪著腦袋故意為難別人,都讓人一點兒也生不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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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娉婷在一旁看得暗笑不已。
琴師苦惱了許久,終於牽著丹繆的手將她抱了下來,一下來就離她三丈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避諱一樣。
姜玄祁此時走了過來,君娉婷介紹道:“這位,是我表兄。”
“不是家眷嗎?”
丹繆行事一向無所顧忌,更不懂得看人臉色。
她出門在外,無論幹下何等驚世駭俗的大事,只要別人敢叫丹繆兩個字,她就敢挺胸抬頭無比驕傲的承認。
因此,她對於掩人耳目四個字毫不瞭解。
君娉婷說是表兄,她就真的以為是表兄。
此時看向君娉婷與姜玄祁二人的視線無比的高山仰止,敬佩不已。
“此等不顧世俗眼光的驚天動地之戀,真是令人感動,你們能夠不顧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一定是經歷了重重波瀾,同為男子,又為表兄弟,一定是經歷了痛徹心扉的糾結,最終認清自己的本心,在家族的阻攔和唾棄之下私奔,高禾,你看看別人,你再看看你……”
丹繆一席話還未說完,就被高禾捂住了嘴,即便如此,她仍舊手舞足蹈發揮著自己過於超出常人的想象力。
姜玄祁:“……”
君娉婷:“先生,您這位朋友真是……與眾不同。”
“她腦子有點問題。”高禾說完這七個字,丹繆重重踩了他一腳。
高禾臉色不變道:“我們出發吧。”
他放開了丹繆,丹繆緊閉雙唇,死死瞪著他。
君娉婷有些尷尬,離這位看似溫柔如水、實則豪邁奔放的女子遠一些,悄悄對琴師道:“先生,聽說太歲樓已經開始探索胥夢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