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所有人都愣住，除了君娉婷。
“衡陽老怪，你見過血傀？”晏雨傑皺著眉頭看向這個枯瘦老者，他竟然不能分辨這是個死人還是活人，但是，這老者身上冒出的濃濃屍氣，他卻能夠清晰地體會到。
被晏雨傑喚作衡陽老怪的老者一臉凝重道：“沒有見過，但是聽人說過血傀的樣子。”
血傀並不像傳說中長著三頭六臂，身高九尺，渾身肌肉，在他聽說之中，就是……像他現在所看到的，眼前的樣子。
衡陽老怪看向枯瘦老者的胸口道：“我聽那個人說，血傀的身體堅硬無比，刀砍不破，箭刺不穿，手腕的地方會長出骨刃，胸前甚至還會生出骨甲，一旦被激怒，就會發了瘋一樣的殺人。”
“老爺爺你懂得真多。”桑樂筠從後面慢悠悠跟了上來。
眾人此時才明白為什麼方才君娉婷讓他們不要靠近這個女童，看著桑樂筠不斷靠近，都如臨大敵。
君娉婷移開視線，率先向前走去。
“不用管他們，走吧。”
“姐姐，你們在找什麼？”桑樂筠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嗓音陰冷地問。
“總之不是在找你。”
“你討厭我嗎？”桑樂筠問。
“這樣的情緒對你而言很罕見嗎？”君娉婷反問。
“不。”桑樂筠道，“旁人看見我，總是感到恐懼，我最開始想要和他們做好朋友，可是他們不願意，還說我是怪物，要趕我走，又怕又憤怒。我在姐姐的眼神之中，沒有看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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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殺了那些人嗎？”君娉婷一邊推開房門，一邊問。
看了看房內，沒有人，她再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我還是想和他們做好朋友，只是爺爺會失控，我沒有辦法控制。”
“爺爺？”君娉婷這才明白，原來屠千方的外祖父竟然被孟柏石做成了血傀，難怪當時屍骸消失不見。
只是，以如今那血傀的外貌來看，只怕就算是屠千方在場，也認不出那是自己的外祖父，也就是桑樂筠還能將那具屍體當成爺爺了。
“你為什麼要跟著孟柏石？你不知道有些人為了讓你擺脫孟柏石的控制，付出了很多嗎？”
桑樂筠一臉呆滯地問：“付出了什麼？”
君娉婷還未開口，她又說：“姐姐你說的是我的表哥嗎？”
“嗯。”
“我那時候聽仙師說，有個哥哥為了拯救一條魂靈，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表哥其實根本不在乎我啊！”
君娉婷看了她一眼，那樣天真的神情，卻說出如此心寒的話語。
“走那邊。”桑樂筠忽然指了某個方向。
她知道眼前這個姐姐是誰了，那時候，她還不是這副樣貌，雖然只是這樣一副孩童的相貌，但是，桑樂筠畢竟已經生存了許多年，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事情，也會有諸多譬如奇蹟之類的事情發生，一個人的樣貌改變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就連她自己本身，也是很多人眼中的——奇蹟。
“前輩，當心有詐。”晏雨傑暗暗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