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看出他萌生退意,並未點破,淡淡道:“我親耳聽到的。”
“……”
晏雨傑心口一涼,前輩竟然強大到這般地步,神識能夠遍佈如此遼闊的距離,聽到孟柏石與那位太卿的談話還不被發現,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他先前還暗自揣測,前輩會不會並不是雙聖宗的聖女,眼下看來,或許比聖女還要可怕。
果然當初的決定無比正確。
“前輩,您是要摧毀孟柏石的祭祀嗎?”晏雨傑不知道該不該問,只是,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得知道清楚,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怎麼?你怕了?”君娉婷睨他一眼,似笑非笑。
晏雨傑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這種時候哪怕是強撐著也不會露怯,大聲道:“晚輩不怕!”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摸不著底。
他那三個結拜弟兄都先他一步上了西天極樂世界,他倒也不是怕死,只是能夠好好活著,就沒必要去作死對不對?
如果這一遭真要因為孟柏石上西天,未免也太不值得。
“既然不怕,就不要一直髮抖。”君娉婷走在他前面,從衣袖間又放出一隻碧血蜻蜓,在前面探路。
晏雨傑重重錘了自己的腿一下,跺跺腳跟了上去。
花影映階,黑色的靴子踏在長滿青苔的石階之上。
孟柏石的食指在右臂上不斷輕敲,一下又一下,不輕不緩。
江嘉對於這種奇怪的氛圍難以忍受,亟需打破這種僵局,隔了一會兒道:“祭司大人,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您嗎?”
孟柏石有些奇怪地看了江嘉一眼,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步伐踩在石階上,指著腳下的苔痕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當這些臺階還不曾長上苔痕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到了如今,真正要去做的時候,果然,還是會重複當初的自問啊!”
“是什麼困擾著您呢?”
“困擾?不,我從未困擾。”孟柏石順著苔痕指向某處草叢,“我只是覺得,事到臨頭再也不用去猶豫糾結的感覺真好。我只要去做就是了。”
草叢簌簌。
君娉婷聽到這裡,精神無比聚集,突然間大腦一陣劇痛,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與自己強行割離,讓她生出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強行忍住痛楚,耳邊不斷傳來晏雨傑的聲音。
“前輩……前輩,您怎麼了?”
等到她默唸金蟬蚍蜉卷的口訣,那種劇痛才有了一絲緩解,她咬牙道:“沒事,只是派出去的小東西被毀去了而已。”
孟柏石手中捏著一隻紅色的蜻蜓,呢喃道:“真是巧奪天工的造物,用來當做別人的眼睛,多麼可惜。”
“祭司大人,您在說什麼?”
江嘉剛才正與孟柏石說著話,忽然見他對著草叢處丟擲一個什麼東西,然後便見他走進草叢之中,手中多了一隻紅色蜻蜓,他雖然覺得這種蜻蜓格外罕見,但是孟柏石因為這隻蜻蜓如此神神叨叨,還是讓他有些不能適應。
孟柏石淡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人要肉痛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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