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心中沉甸甸地一落,原來那血傀果然是孟柏石的手筆,而他竟然是邪神祭祀之中的祭司,身份如此之高,連江嘉竟然也是崇拜邪神的一員,不知道他們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二人不斷地前行,漸漸地,竟然來到一處府邸——太卿祝玦的府邸。
他們熟門熟路地進去,從石子路走到楓葉林,然後來到一處高臺,有人負手而立,聽見他們的聲音緩緩轉身,身量看著不算太高,但是自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度,他的氣勢讓每一個站在他面前的凡人都低他一頭,他的臉頰瘦削,看上去有些病態的清癯,反而生出一股仙風道骨般的清冷,此人正是太卿祝玦。
“祝大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見到祝玦,孟柏石沒有多餘的話,直接開口道。
“只怕時間要延遲一些了,陛下如今盯得很緊,我不敢擅動。”祝玦重新在高臺之上看著周圍景緻,並沒有一絲急迫的情緒。
“只要讓血傀引起那些獵狗的注意力,我們便可以行動,大人,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不,遠遠沒有。”祝玦道,“等到完成了這樁偉業,才算是真正的妥當,殿下不願意看到出現任何意外。”
透過碧血蜻蜓靜靜聽著的君娉婷一下子有一種窒息般的感覺,殿下,殿下……如今在昭國可以稱作殿下的人極少,而留在王都之中的“殿下”,除了麟王姜燁之外,還能有誰呢?
對話還在繼續。
“那麼,什麼時候開始?”孟柏石皺眉。
“你開始不耐煩了?”祝玦依舊是無比從容的神態,感受不到他有一丁點兒的焦慮。
哪怕這件事一旦被發現,他所受到的可能是滿門抄斬的刑罰,也沒有讓他更加急迫與不安。
“不,我只是等待的太久了。”孟柏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恢復了平靜。
“等待得越久,越不急於一時,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
“殿下準備怎麼做?”
“等到將陛下的注意力引到別的地方,才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
“麟王殿下如此忌憚他的兄長?”孟柏石有些詫異,“分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這兩人真是相當不同的性情呢。”
“你還是太小瞧我們這位陛下了。”祝玦長長太息一聲,心說暗自道,你也太小瞧昭國了。
姜氏的子孫,能夠登上皇位的,可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
有時候他會慶幸自己年少的好友、如今的麟王殿下不曾被選中成為王位的繼承人,有時候,他又會對那個登上王位的高高在上的主子產生難以磨滅的畏懼,那是非人的承受,是人能夠攀越神所必須抗下的重擔。
祝玦不知道他能夠活多久?
看著那個人,只覺得他太累,太累了。
“今日叫你來,是為了讓你收斂一些,你放出的那個小女孩和那個怪物,還是約束些好。”祝玦道,“殿下很不滿意那個怪物的作為。”
“血傀每日必須殺人。”
“那就去殺。”祝玦淡淡看著孟柏石,“若是殿下怪罪下來,別怨我滿意提醒過你。”
“我會注意的。”
“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你最清楚那位殿下的性情,也應該知道,他不喜歡什麼。你要利用什麼,總不該在合作達成之前因為一點點的失誤而導致合作破裂,這是愚蠢的行為,你不會也想像你的那些牽線木偶一樣吧?”
孟柏石靜靜聽了一會兒,道:“說到牽線木偶,宮中的那個似乎出事了。”
“黎姬?”
“她想要謀害國後孃娘,但是被發現,之後聽說她竟然去拜見了國後孃娘,二人相談甚歡,不曾有什麼矛盾,但是,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與我聯絡過。”
嚴格來說,是再也沒有主動與他聯絡過。
孟柏石不想太快與她再次接觸,因此也沒有主動聯絡過她,直到現在,二人還沒有通訊過。
“你說什麼?黎姬竟然敢對國後動手?”祝玦有些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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