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豬籠丘中有些有趣的玩意兒,能拉能唱,力大無比,比狗還聽話,我不缺銀子,倒是缺個逗趣兒解悶的奴僕,葛老爺,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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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爺臉色大變:“道長,你在說什麼?”
“我從晉國過來,聽過豬籠丘賣一些有趣的東西,正是為了這個而來,葛老爺不會跟我見外吧?”
聽見李伏青這樣說,葛老爺那細長的眼睛終於睜大了一些,細細打量了她幾眼,腆著肚子笑道:“既然道長是為了這個而來,怎麼不早說呢?”
“葛老爺這樣老謀深算之人,我若是貿然開口,葛老爺又怎麼會跟我說實話呢?”李伏青意味深長道。
“道長真是為了盲奴而來?”
“難道葛老爺還懷疑我是官府派來的人嗎?”李伏青長笑一聲,語氣中故意流露出幾分譏誚與對官府的不屑,“葛老爺覺得區區官府,那些許的官糧,就能讓我被一世俗官員驅使,成為他們的下屬?”
“老夫怎會這麼想?”葛老爺笑呵呵說著,心裡卻不是沒有這樣想過,但在他見識過李伏青的本事之後,這樣的想法便從腦海之中消退了。
“既然道長對盲奴有興趣,老夫也不妨成人之美,最近剛進了三個新的盲奴,可以帶道長去瞧瞧。”葛老爺故作大方道,“道長若是看上哪個,隨意說,老夫今夜便送到道長房中。”
所謂盲奴,顧名思義,便是目不能視的奴隸。
許多有閒有錢的大戶人家,偶爾有些見不得人的興趣,不便被人看見,或者說,不信任健全的人,自然而然,就因運而生出這樣畸形的產業。
在葛老爺被稱作葛才綸之時,他跟那位經商之人學的特別的本事,便是如何將人雙目毀去而不傷人性命,更不損害“貨物”的面貌。要知道,如今這個世道,治病的傷藥格外高昂,尋常人多半買不起,要想毀人雙目而不感染致命——難。要想要毀人雙目絲毫不損人外貌,更是難上加難。
這也就是葛老爺能夠財運亨通、把持此道商運的秘訣了。
“盲奴……一生至多隻能活到三十歲,是一種殘忍且毫無人性的買賣,我認為,那位葛老爺,便是這豬籠丘中買賣盲奴的暗中頭目。”綠峒窟中,唐昭緩緩與眾人說出這北地黃沙之中的殘酷勾當,聽得人心頭漫上一股寒意,宛若一隻多足冰冷的蜈蚣緩緩爬過。
“所以說,陸生的爹就是被抓去製成盲奴了?”
君娉婷看了看身旁的少年,他的雙手粗糙,佈滿疤痕,指縫裡是骯髒的灰塵,狠狠地抓著自己的膝蓋,用力之大,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能感到痛楚。
這少年被吊了許久,君娉婷與姜玄祁商量之後,便和唐昭一道將這少年放了下來,當然,前提是他恭恭敬敬道一聲“對不起,我知錯了”,唐昭反正也沒丟銀子,並不與這小孩兒計較,拍拍手錶示自己大人有大量。
陸生最開始很不情願,在這裡活著,他們這群野狗般的孩子去偷去搶去掠奪,是他們的本能,被逮到就要吊著被打,這是常事,他被人抓到,被狠狠揍一頓是他活該,同時,對這些外來人自然而然的敵意也是天性。
畢竟,來這裡要買走曾為他們之中一員,後來被做成盲奴的同伴的都是外來人。
這般堅定不移的骨氣與對外來人的強烈敵視,毫無抵抗之力拜倒在一塊烤餅之下,陸生狼吞虎嚥將烤餅喂到肚子裡,毫無羞恥感地跟著君娉婷進了綠峒窟,大刺刺坐到地上聽著他們說話。
直到葛老爺富麗堂皇的宅邸中揪出一隻黃毛妖怪的事傳來,才讓這少年生出一種別的神情。
“照這麼說,那位李伏青道長還真的是個能人?”君娉婷聽完暗探傳來的訊息,心說這位道長莫不成也是個修行之人?
“是不是能人我不清楚,但是,是個貪財鬼倒是實實在在,她在葛老爺宅中做了這一次法,您猜猜那個鐵公雞被她拔下了多少?”唐昭抖抖眉毛,臉上每一道線條的輪廓都能透露出他對那個貪財騙子的滿滿鄙夷。
“好財又不是什麼罪過,何必這樣說?她從葛老爺那兒拿了多少?”
“足有一千四百多兩。”唐昭道,“豬籠丘中一個盲奴的平均價格也就在四五十兩之間,最貴的也不過八十兩,這一千四百兩,是多少個盲奴的命換來的!她上下嘴皮子一動,葛老爺少了這麼多銀子,還不得拼命再賺回來!”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問題的癥結,還是出在葛老爺身上。”
“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黃昏,她剛擒了那所謂的妖怪,便被葛老爺帶著去挑盲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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