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羽。”
“嗯。”
“昭羽,你真的要將我帶回到你的村落麼?”
“嗯。”
大雪紛紛揚揚,君喉看著巫女的裙襬,飛揚的紅袍,忍不住又問:“你真的要將我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帶到你最隱秘的住所,你現在頭腦還清醒麼?”
昭羽突然停住步伐,猝不及防之下,君喉和她撞到一起。
“你有想去的地方麼?”昭羽回頭看他,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君喉低頭看見她的雙眸,鬼迷心竅之下,緩緩搖頭。
“那麼我帶你回家,你不願意嗎?”
“倒也沒有那麼不願意。”
於是君喉被這個小巫女帶回了她的村落——人族的村落,受到了村中居民的熱烈歡迎,從此在這裡住了下來。
“難怪你離開村落並不憂心,原來佈下了這樣堅固的防禦結界。”君喉對這種古老的結界很有興趣。
“我可以教你。”昭羽在屋簷下給村中的孤兒縫製著冬衣,輕輕咬開絲線,這樣說著。
“你將你們教中的術法教給凡人,不擔憂教中之人的指責麼?”君喉怔了一會兒,有些遲疑地問。
“有教無類。”昭羽依舊低著頭,絲線在手中游走,針線活兒做得格外熟練,“人有壞人,亦有好人,善惡本就難辨,不能因為畏懼將術法交給心術不善的人,便敝帚自珍。固步自封的想法,總有一日會讓術法失傳。”
“那我要稱呼你為師父麼?”
“你若是喜歡,也可以這樣稱呼。”昭羽在針線活中抽空輕輕瞥了他一眼。
君喉咳了一聲:“昭羽,我餓了。”
“走吧,去做飯。”
時間一晃而逝,君喉在這村落中住了兩個多月。
君娉婷也靜靜看著他們一日日親近起來,本就心有好感的兩個人,隨著相處愈發感到對方性情的可貴,很難說,他們不是互相成就互相補足。
有的人在一起,會漸漸被對方影響,變成與對方類似的人,無論是好是壞;有的人在一起,會互相影響,彼此契合,能夠為彼此成為更好的人。
他們是後者。
君娉婷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爹爹,年輕時是這樣的性情,驕傲,神氣,外冷內熱,這塊看似固執的堅冰,在一日日的相處之中被緩緩融化,變成了會笑、會鬧、會撒嬌、會耍無賴、會嬉皮笑臉、會故意出糗逗他心愛的姑娘開心的模樣。
她也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孃親並不是府中那些嬤嬤們所說的樣子,同樣也不是姑姑口中的樣子,她有很多種樣子,冷淡的、溫柔的、平靜的、惱羞成怒的、撒嬌的、煙視媚行的……每一種都是如此令人喜愛。
君喉陪昭羽看診,安慰病患;和昭羽一起巡視,誅殺妖邪;跟著昭羽去給孤兒幼童送冬衣,聽著孩子們一聲聲的大哥哥;晚間聽昭羽講解術法,談論結界的佈置。
每一天,都過得快樂而又充實。
冬日過去,冰雪消融,月籠花影,春光颯然。
隨著春日而來的,不只有爛漫花田,還有掠殺成性的匪類。
這便是他們生命中第二個重要的轉折點。
如果說,第一個轉折點是數月前,初出茅廬的少年鎮北侯,雪雨紛飛間,遇見清貴聖潔的巫女,那是改變他們人生的相遇。
那麼這一次,便是真正讓他們相知相惜、心意相通的一次厄難。
君娉婷迫不及待看下去。
她真想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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