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只覺得一塊重石落在自己心頭,卻又幽幽懸在上頭,久久不沉下,反而令人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娘娘怎麼受傷了?嚴重嗎?可讓太醫看過了?”霜序適時的展露自己此時應有的關心,眼中的擔憂和關切不似作偽,無論任誰看,都不會覺得她有一絲一毫的異常。
但是君娉婷與霜序是何等的親近,霜序越是這樣,她越是心驚。
依著霜序的性子,她不會僅僅只是詢問,聽到她這樣說,霜序必定會擔憂又責備地將她拉進房中坐下,親眼看看她的傷口,溫柔地給她上藥,責怪她太不關心自己,就像個看見妹妹玩火反而傷到自己的大姐姐,包容的同時又會像個長者一般教導她,絕對,絕不會是這種態度!
霜序究竟是怎麼了?
那道邪靈絕對沒有俯身於她,君娉婷當時是親眼所見。
並且,她在霜序的身上沒有察覺任何陰邪的氣息,她的一切都很正常,怎麼看都是正常的模樣,可是她現在的態度……令人心底發冷。
“只是同你撒撒嬌而已,並不嚴重啦!”君娉婷笑著,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
“那就好。”霜序果然並不多問,就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詢問她的狀況,遵循著從前的行動思路,只是一種模仿性的表面功夫。
君娉婷心中的痛楚難以言表,她的手握緊成拳,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之前你昏迷不醒,真是令人擔心。”君娉婷勉強讓自己依舊掛著笑,維持著平靜的嗓音道,“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她依舊維持著一股淡然,就連她自己,也難以相信自己在這種時刻怎麼還能維持這種假象。
難以言喻的痛楚與預感到自己將要失去霜序的恐懼如同蔓延的潮水,頃刻間便要決堤,淹沒整顆心臟。
但她卻不得不維持表面的鎮定,甚至不能逼問一句“你到底將我的霜序弄到了哪裡”,更不能威嚇她“將我的霜序還給我”。
如果眼前這個人只是黎姬那般的存在,她怡然不懼。
可事實是,她甚至看不出這個人的來路,更察覺不出霜序身上一絲一毫的異樣。
這個人必定比她想象中要強大恐怖得多。
一旦踏入詭秘的世界,各種離奇的事件紛至沓來,讓她應接不暇,讓她一次比一次崩潰。
難道以前就沒有這樣的事嗎?
一定是有的,只是那時她對此一無所知,故而依舊能夠平靜的單純的活下來。
此時,她甚至不能分清,自己涉足這個世界,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霜序並不瞭解她的心緒,聽了她的話,微笑道:“婢子已經沒事了,娘娘不用擔心。”
她越是這樣像霜序一般說話,君娉婷看著霜序的這張臉,就越是有一種分、裂的痛楚。
“娘娘,天色不晚了,您也該回去歇息了。”霜序笑著,“明日清晨,婢子再讓小廚房給您備著您愛吃的板栗火蝦粥。”
“好啊,那我回去了,霜序你也好好休息。”
君娉婷說完便一臉輕鬆地走了出去,走到院門口,她回頭看了霜序一眼。
霜序像是早料到會有這一幕,依舊站在門前,親和又溫柔地將她望著,夜色燭火之中,她的神情是那般的動人,如同在看著自己的親人。
君娉婷鼻尖一陣酸楚,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跑了出去。
霜序的笑像一張面具般卸了下來,那張素來親和的臉此時面無表情,竟然有一種如皚皚雪山般的高寒冷酷,連養在簷下的小雀都不敢親近。
“真是太像了!”
她的語氣像是之前看到什麼怪物,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凝重。
“從沒想到,這世上會一個人長得與聖女這般酷似。”她的唇邊洩出一絲冷冷的笑意,“昭羽,我的好友,這是巧合嗎?還是,你故意的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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