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君停,方才出言多有冒犯,望偃師閣下見諒。”君娉婷拱手道,“只是,偃師閣下跟隨我們一路,不知所為何事?”
“不為什麼,只是,我覺得這陣法挺有意思。”傀儡人偶歪了歪腦袋,黑石頭在陽光下綻放點點微光,像是活著一般。
“陣法挺有意思?”君娉婷心頭一跳。
這個偃師,不會是看上金蟬童子的天照十二舜華大陣了吧?
“這陣法玄妙,其中有一顆寒汀月德珠作為主陣的陣眼,又另有十二顆定山珠作為輔助,其中各有法寶三十六樣,方能鍛造此陣。”傀儡人偶臉上浮動詭異的光澤,黑色眼睛盯住君娉婷等人,“我好不容易來上這麼一趟,這陣中卻如此無聊,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
傀儡人偶在林中步履穩健地跳動,配上人偶臉上鮮紅的笑臉,竟然有幾分滑稽樣。
可惜,眼前的四個觀眾一個都笑不出來。
石中劍更是臉色發白,這陣中竟然有十二枚定山珠,蒼穹門多年宗門,門中也不過收藏有一枚定山珠,乃是鎮門之寶。
定山珠一出,可以禁錮蒼穹門整個宗門的地界,讓人動彈不得。
而這定山珠,竟然還只是天照十二舜華大陣的輔助陣眼,那麼他聞所未聞的寒汀月德珠,該是多麼罕見的靈寶?
傀儡並不在意他們的表情如何,依舊自顧自說著:“所以,我拿走那枚寒汀月德珠,也不為過吧。”
君娉婷聽完,嘴角微動。
你既然要人家的陣眼,那跟取走人家的整個大陣有什麼區別?
幾人交換眼神,都覺得有些不妙。
這位詭異離奇的偃師若要取走陣眼寒汀月德珠,那這大陣效果必然減半,甚至極有可能立即崩毀,那麼他們這些闖入陣中的人,若無其他求生之法,必是九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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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童子就在陣外,你以為這寒汀月德珠是這麼好拿的嗎?”石中劍這時也不損金蟬童子了。
他雖然討厭金蟬童子那些怪脾氣,但危急時刻,也分得清誰才是真正想要自己命的人。
說得好!
君娉婷幾乎想要為石中劍叫聲好,這偃師至今未顯露行蹤,只叫一個三尺傀儡與他們交談,可見是個謹慎狡詐的角色。
從錢二的那些故事之中,管窺蠡測,也能夠摸出這位兇殘偃師的一兩分性情。
他必然是在連破三陣之後先他們來到了這羅剎殿泣銅陣,卻如此有耐心,按兵不動,一直到他們打前陣探出破解之法方才出聲,可見是謹慎小心到了極點的一個人物。
身在陣中,他未必想要與金蟬童子為敵。
更何況,這二人之中,誰強誰弱還未可知呢!
“正因如此,所以才需要你們。”四周的笑聲在林間重疊震盪,像是有許多人同時出聲,驚得林中毒蛇都縮回了枝椏之中。
“在哪兒?”君娉婷朝其他人使眼色,壓低聲音道。
“沒有。”屠千方表情凝重,並沒有察覺偃師的本體所在。
莫缺更直接,搖了搖頭。
“偃師大人是要與我們合作?”君娉婷望向四周,再度出聲,想要引得偃師說話,以此分辨偃師的位置。
但偃師的聲音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