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邪靈在她的視線中飛快朝自己襲來,君娉婷後脊樑骨一涼,猛地將身邊霜序推開,然後原地打了個滾兒。
“哼……你果然是看出了我的身份!”黎姬冷笑,“但如你這般的微末螻蟻,豈能逃得出邪靈寄生?”
現在這裡可沒有什麼小畜生為你保駕護航了,僅憑你一人之力,不過是螳臂當車!
“寄生?”
君娉婷一聽到這兩個字便無比悚然,任何與這兩個字聯絡在一起的形容都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這兩個字是對著自己說出?
她像是才明白過來,原來從前自己一無所知之時黎姬沒有直接殺死自己,是為了讓邪靈寄生。
君娉婷左右閃避,落在霜序的眼裡,眼前的景象簡直像是噩夢一般詭異。
娘娘與黎姬,彷彿突然間都變作自己不認識的人,說的話做的事讓她有一種迷惑中帶著詭異的感覺。
忽然間,霜序看見娘娘像是被什麼東西無形中撞到一樣,躬身彎下了腰,黎姬難掩得意道:“你掙扎又如何?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對娘娘做了什麼?”霜序驚駭不已,卻猛地衝向黎姬,緊緊束縛住了她的雙臂,“你這妖女,果然會這些邪門戲法!放開我們娘娘!”
黎姬分明被霜序擒住,表現得卻像是霜序是她手心人偶一般,輕蔑的目光落到霜序頭頂,笑道:“倒忘了你這個忠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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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她分明沒做什麼,霜序卻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昏厥了過去。
君娉婷眼睜睜看著霜序倒在地上,心中的焦慮與急迫陡然上升,然而那道邪靈附身在她體內,讓她渾身難以動彈。
她在心底默唸金蟬蚍蜉卷,隨著邪靈附體的漸漸加深,她的手指微微顫動,靈脈流轉,她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
眼前一片黑暗。
彷彿被強行扯入永夜,君娉婷此刻的世界裡只有黑色與白色兩種色彩,她能夠從一種奇異的角度看到自己此刻的狀態,自己是一道純白色的影子,體內的脈絡帶著點點金光,緩緩流動,表面被帶著暗黑色的影子包裹,緩緩侵蝕,正是那道邪靈。
而對面的一道影子卻是微縮的動物影子,像是狸或者狐之類的生物。
君娉婷這時才能完全確認,黎姬絕非人族,乃是徹徹底底的妖類。
而除了自己與黎姬之外,在離她很遠的地方,有著一道道淡淡的白色身影,只是顏色或淺或深。
“我明白了。”
君娉婷一瞬間領悟,這應該便是金蟬蚍蜉卷所言的本源道蘊,原來在這王都之中,修行之人並沒有她所想的那樣罕見。
她的本源道蘊看起來要比黎姬強橫許多,與那道邪靈比起來,更是天地之差。她左手結印,心頭忽然浮起一個念頭,很快便被她付諸實踐。
她體內靈力迅速流動起來,在指尖凝成本相法印,邪靈像是被反向侵蝕一般,發出無聲的尖叫,身體開始冒出滾滾濃煙,邪靈像是觸碰到太陽一般,帶著無比的畏懼逃竄而去。
邪靈本能地回到自己原本的主人身上,藉助主人的靈體恢復,然而在君娉婷本相法印的威亞下,邪靈的邪異滋生,像是家養的猛獸在旦夕間失控。
“噗——”
黎姬吐出一口血來,額角青筋暴起,露出猙獰的表情。
邪靈反噬,君娉婷的靈力在指尖遊走,轉瞬間靠近黎姬,按住她的眉心。
“想要寄生於我,讓我變成你的傀儡,現在,便讓你嚐嚐這等滋味!”
邪靈侵蝕她靈魂之時,與她意念交融,她本就精神力強大,近乎掠奪般地讀取了邪靈大部分的直白念頭。
幾乎在讀取那些念頭的同一時間,君娉婷認為自己可以一試,若是自己能夠擁有一個黎姬的傀儡,那麼對付黎嬰舞便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她原本還在擔心,若是自己殺死黎姬與黎嬰舞,想必她們所屬的組織應該會再派更厲害的人來,到時自己興許招架不住,可是有了反噬為傀儡的法子,這最後的隱憂也因此而解除。
黎姬的強勢在於幻術魅陣,她的對戰能力本就不強,法力與黎嬰舞而言更是不能比,如今被狂躁的邪靈反噬,一瞬間落得君娉婷方才的地步,動彈不得。
再加上君娉婷從旁惡化她的狀態,讓她甚至連反擊的能力也無。
老祖宗留給她護身的法咒忽地一亮,黎姬終於抽出法力擊出一掌,捂著心口向後逃去。
君娉婷緊追不捨,一直到黎姬終於高呼一聲“君上”,形容悽慘地撲倒在姜玄祁懷裡,君娉婷這才懊惱不已地頓下腳步。
該死,怎麼沒想到她會來向姜玄祁求救?
“君上,求您救救妾身,國後孃娘瘋了,她要殺我——”黎姬嘔血不止,這下子根本不用裝,她的狀態無論是表面上看還是從內在看,都糟糕到了極點。
黎姬話語一出,眾人譁然,俱都望向君娉婷。
“妹妹,你睡昏了頭,說出這般夢囈?”君娉婷斂下思緒,表情變得無比平靜,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