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就是被人捆了,又摔了一跤,肚皮上被樹枝劃了一下。”
“我看當鉤子……我看在開平司當差也挺危險的,不如讓我爹幫你調到御前軍吧?”
顧經年搞不懂沈靈舒試探了自己的傷勢又想把自己調出開平司是出於何種目的,沉吟道:“你覺得,我不該再追查下去了?”
“你的事,我覺得有何用?”
沈靈舒想到兩人的婚約還沒重新續上,忽又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了,遂站起身來。
“你自己想想吧,不過是你又受傷了,我出於朋友之誼來探望一眼,該提醒的都提醒了。”
說罷,她帶著阿沅便要走。
帳外卻有人大聲道:“沈姑娘,你何必還理會這個無恥孟浪之徒?我親眼看到他與旁的女子舉止親暱。”
是梁採星在外面,可惜他捉姦沒能捉成,最後也只能用上“舉止親暱”這一詞。
沈靈舒本要走,被這麼一堵,反倒不想出去了。吩咐外面的護衛先去把梁採星請開。
但那句話她也是聽到了,這營地裡還能有什麼“旁的女子”,無非是裴念,便向顧經年問道:“他為何要這般說你啊?”
顧經年倒不討厭梁採星,想到對方那句“捉到了”今夜也是幫了大忙,遂應道:“他為人實誠,說話直率吧。”
“那,他說的是真的?”
“嗯。”
顧經年不得不承認,他與裴念之間有時是湊得近了一些。
他隨口應了一聲,發現沈靈舒的表情微妙,不由奇怪起來。
上次聽沈季螭的意思,沈家認這門婚事為的是他的血脈,這次沈靈舒邀約他來,幾次言語間的意思也是想找到虺心,既然如此,為何會在意他與裴念舉止親不親暱?
看來,沈家不希望他與南衙走得太近,難怪想把他調到御前軍。
沈靈舒見顧經年一副沉思的模樣,明白過來,他這是為難了。
之前顧經年真的很喜歡她,能不顧性命地保護她,為她改變,去開平司謀官。但在這過程中與裴念同生共死,他大概是移情別戀了。
也好,反正婚約也取消了,早日認清了這等朝三暮四之人,恩怨皆了,以後也不用來往了。
這般想著,也不管梁採星還在外面,沈靈舒當即往外走去。
還沒出帳篷,迎面卻撞到了裴念。
“哎。”
沈靈舒差點摔了一跤,被裴念那只有力的手拉住。
“小心些,怎還是這般急匆匆的性子?”
裴念一句話,便讓沈靈舒想到了小時候兩人一起在池塘邊玩,她差點摔到水裡,被裴念拉住,當時也是類似的話。
這些年來往雖少了,可其實她還當裴念是好朋友。
對於顧經年移情別戀之事,沈靈舒方才還沒什麼難過的,但想到裴念做事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反而十分失落,於是,一把扒開裴唸的手。
“我可不急,你們慢慢談公務吧。”
裴念一聽就明白沈靈舒的心思,不肯放手,拉著她走開兩步,徑直問道:“你信我?還是信外面那個傻瓜?”
兩人之間只這一句話,誤會就釋清了。
沈靈舒反過來一手挽住裴唸的胳膊,笑意盈盈道:“當然是信你啊。”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