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他可以這樣痛苦很久,直到他死。”
大藥師轉向顧經年,道:“你們自認為很厲害,但我不僅殺得死你們,還有的是辦法折磨你們。”
“你不到開平司刑訊逼供,可惜了。”
大藥師走到顧經年面前,用刀割破了他的胸膛,匕首劃開之處,枝椏撐開傷口,讓大藥師能夠割開他的心臟。
於是,他感受到了鑽心之痛。
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會挑到那根梗在那的枝椏,血肉想要生長,拉扯、發癢,在粗糙的樹皮上颳著,漫長的,無法停止的劇烈痛苦。
“我確實擅長刑訊逼供。”大藥師退後幾步,滿意地點點頭,嘴角揚起了一絲譏嘲,道:“可惜,我不需要逼供,我知道一切。”
顧經年忍著痛苦,艱難地開口,道:“不,你想讓我招出麻師的下落。”
“不必。”
大藥師放下了手中的刀,開始清理著檯面。
他很專注,就好像這個臺子並不是準備給黃虎的,而是在等待一個真正值得他在這個檯面上剖開的人。
許久,檯面的血液被擦拭乾淨,光潔如初,大藥師終於停下動作,擦了擦手,看向顧經年。
“她會來的,為了你,她會來的。”
一瞬間,顧經年就聽懂了他說的“她”是誰。
——纓搖。
他終於知道他在等什麼,等纓搖自投羅網。
大藥師知他會意,笑了笑,道:“你沒有你自認為的那樣聰明,妄想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說白了,你只是一個藥渣,或說是藥引。”
顧經年閉上眼,一邊感受著那撕心裂肺的疼,一邊消化著大藥師這些話。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很沮喪。
但他不打算就此認輸。
眼下他一敗塗地,卻也是大藥師最志得意滿的時刻,從兵法上而言,正可利用敵方的驕兵心態謀求勝機。
顧家雖不教他兵法,可他從小跟著顧采薇耳濡目染,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想到顧家,他還想到了就在纓搖來找他的那天,他其實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你怎知她會來?”顧經年問道。
“你以血飼她,她奉你為主,自是會來。”
“你控制那些異類,也是用這個辦法嗎?”
“差不多吧,我手段多,不是你能知曉的。”
“若是殺了我,她便可不受控制,是嗎?”
“所以我沒有殺你,不是嗎?”
“其實,我不太瞭解她是誰,只聽說是一個沃民。”顧經年問道:“你們想找她,是想要她身上的虺心,還是她本身?”
之所以這麼問,因顧經年想到了跟蹤麻師的三個黑衣人,他們為何都只是盯著而不拿下麻師?換言之,早在麻師取走虺心之前,他們就在費工夫以透過麻師來找到纓搖,可見纓搖本就是有某種價值的。
“你終於明白了。”
這話題引起了大藥師的興趣,既然顧經年這個將死之人已猜到了,他也不吝於聊聊。
“旁人都在找虺心,殊不知虺心並不難得。”
“虺心不難得?”顧經年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