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獻關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一笑。
他還是那個看似不羈浪蕩的少年，有他在，顧琛也不至於太難過。
財務總監早已換了人，是個看上去很正直幹練的男人，三十五左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他就坐在以前秦蒔所坐的位子上，房間裡的陳設倒是沒有怎麼便，還是維持著之前秦蒔在時候的風格。新財務總監是個追求辦事效率的人，不管來人是誰，他檢視完資訊，確認沈獻無公司欠款後，便爽快的簽了字。
“謝謝。”
沈獻臨走前，無意中瞥到原先秦蒔掛在辦公桌後的一幅茉莉花油畫。
那個如茉莉花一樣純白的女子，終究還是不在了。
按部就班的找各處簽完字，沈獻便回到了三十三樓，顧琛還沒來公司。
她把表格放在顧琛的桌上。
“只能等他來了之後再簽字了，陳諾，我又要麻煩你了，等他簽完字，幫我把表格送回給人事部？”
此時的陳諾已經眼眶紅了，“你真的要走了嗎？”
沈獻輕敲一下她的額頭，“對啊。”
“好難過，你在的這些日子我別提有多開心了，有個能說話的人，工作都沒難麼難了，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辦啊。嗚嗚……”
“這不是還有唐逸和馬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沈獻抱了抱她，“我該走了，陳諾。”
她還記得那天剛來，什麼都不知道的她，一個甜美的姑娘走過來說：“你要和我一起吃午飯嗎？”
陳諾抱著她不撒手。
“沒事，以後我們還可以常聚，等我家裡的事情處理妥當了，我請你們去我家吃飯，嚐嚐我的手藝，嗯？”
揉了揉陳諾的腦袋，沈獻和兩外兩人也道了別，然後便快速離開了。
她擔心顧琛萬一一會回來，她又會感傷。
出了申飛大樓的門，她長出一口氣，說不上輕鬆還是難過，傷心在昨天晚上已經傷心過了。
還是聯絡不上她的小叔叔，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相信自己，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按理說，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應該主動來醫院和家裡人見面才對。
結果不僅沒有，反而像隱身了一般。
今天奶奶再做個全身檢查，沒準就可以出院了，所以她還要儘快趕回醫院。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管你心裡正承受著怎樣的煎熬和難過，有些事情，就擺在那裡，不得不去做。
開著曾經小叔叔送她的大g，沈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醫院。
當她到達奶奶所在的病房時，裡面亂成了一團。
曲慧和沈復不斷地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著什麼，幾個醫生和護士，也在不斷地解釋著什麼。
“怎麼了這是？”
沈獻詫異，醫生說了奶奶要靜養，這兩天因為小叔叔露面，奶奶非但情緒不穩，沒法好好休息，現在病房裡又是這樣亂糟糟的，要怎麼靜養？
“獻獻，你可回來了，你快跟他們說說，我們沒有讓別人接奶奶出院啊。”
“接奶奶出院？”
沈獻大驚，越過人群朝病床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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