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沈獻警惕的看著他,仔細一辨認,這個人她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男人彎腰,恭敬的說道:“是您想見的人。”
態度這樣誠懇,禮貌,沈獻再仔細一看,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這是那天守在小叔叔身側的保鏢。
見是小叔叔的人,沈獻便也放下心來,跟著他走了。
約見的地點,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茶會所裡。此時時間尚早,店裡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些服務人員在裡面忙碌著。
沈獻剛一走進去,那些人便停下手中活計,皆負手而立齊聲道:“沈小姐。”
雖有訝異,沈獻也沒有多言,只點頭微笑和他們打了招呼,便跟著先前帶她過來的保鏢往裡面走。
這裡的裝修十分古香古色,以木製桌椅為主,中間隔有雕花木,擺設也皆是很有古典味道的花瓶陶瓷古畫為主,店裡播放著悠揚低沉的古琴音樂,燃有沉香。
越往裡面走,越顯得安靜,與外界的車輛嘈雜人聲喧譁像是隔開了一個時代,周遭的一切都讓人心曠神怡。
“您裡邊請。”
保鏢將沈獻帶到走廊最盡頭的一個包間,便退開了。
沈獻推開合著的木門,人還未進去,臉上已經有了笑意。
“小叔叔!”
包間內,著一身黑衣的遲萊正在點香篆,他看上去十分專注,沈獻的呼喚並沒有讓他回頭。
看到裡面的人果然是小叔叔,沈獻高興壞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落地窗前,小叔叔盤腿而坐,眼前是香案和茶盤,他認真的點完香,蓋上香篆蓋,將其推放至桌角出,才緩慢的抬起頭看向走過來的沈獻。
他沒有說話,只抬了抬手,示意沈獻坐下。
遲萊,不,應該叫他沈意,沈獻心裡的大英雄,她的小叔叔——沈意。
沈意他今天沒有那些繁複的裝束,黑色的小禮帽和墨鏡都被他去了,只有一柄柺杖立在身側。
這樣的他,看上去清爽了不少,但也讓自己臉上額頭上的傷疤展露在外,只一眼,旁人便可一覽無餘的看盡他破敗的外表。
再一次這樣清晰的看到一身是傷的小叔叔,沈獻心裡還是難過。
但這些難過,很快就被相逢的喜悅沖淡了,沒有什麼比的上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自己對面,更讓人開心的了。
沈獻坐下後,沈意只是認真沖茶泡茶,並未立即開口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沈獻兀自扯出一抹笑,手撐著矮機靠近沈意歡快的說道:“小叔叔,奶奶她醒了。”
沈意“嗯”了一聲,手中茶已泡好,他倒了一杯給沈獻後,方才抬起眼皮看她,“恢復的怎麼樣了?”
“醫生說,各方面恢復的都很好,再觀察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呢。”
見小叔叔終於開口說話,沈獻笑的更開心了,說著話,端起他親自烹的茶喝了一口。
氣氛又冷了下來,沈獻又道:“小叔叔,還是泡的茶好喝,我自己怎麼學你都學不像,你以後教我唄。”
笑的眉眼彎彎,沈獻期待著沈意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