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與路燈光亮重疊,高大挺拔,一頂黑色禮帽遮去大半邊臉,黑色的墨鏡在黑暗中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還愣著做什麼?”
他側著臉,低頭衝愣在地上的沈獻喊了一聲。
反應過來的沈獻,一個掃堂腿過去,將按著自己的那幾個人三兩下放倒。
因為這個人的突然出現,那些人也一時間失了神,沈獻沒功夫多想,奪過他們手裡的東西就開始反擊,那些人被打的倒的倒,退的退。
突然出現的那人也揮舞著手裡的柺杖,一人應對蠻橫的阿奎,柺杖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阿奎的手伸到哪裡,他就敲到那裡,一根普通的柺杖被他使出了打狗棒的功效。
手背、胳膊、腳腕、膝蓋、臉、腦袋……那阿奎就像是個人形沙袋,一下一下承接著來自柺杖的暴擊,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在兩個人的反擊之下,那幾個彪形大漢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那阿奎見東西沒潑到沈獻身上,不遠處已經有吃完飯下樓散步的人緩步走過來,擔心事情敗露,他只好拉著自己那幫已經東倒西歪的兄弟跑了。
沈獻見人離去,趕緊上前關心替自己擋了硫酸的人。
“你沒事吧?”
她低頭朝他腿上看去,只見燒灼的不成樣子的褲腿處,露出一截明晃晃的金屬,細細的一截,自燒燬的褲管處連線至黑色的皮鞋裡。
“你——”
沈獻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人依舊是黑色禮帽,黑色墨鏡,一身黑衣一柄柺杖,神秘中透著雅緻。只有那被硫酸燒燬的半截褲管,讓他原本精緻的裝扮失了風雅。
“沒事,假的,傷不到我。”
他抬手用手裡的柺杖敲了敲金屬製作的腿,發出一陣“哐哐哐”的聲音。
沈獻心裡一顫,那條腿,是假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
“碰巧路過。”
面對沈獻的疑問,遲萊也是一問一答回的很坦蕩,至於沈獻信還是不信,他並不在乎。
沈獻錯愕的盯著他的臉,看不清表情,看不清輪廓,越是這樣混沌的影子,她越覺得這個人熟悉。
兩人就這麼站在小道上,身邊有散步的人路過,對著地上散落的蔬菜瓜果指指點點,看到兩個人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還以為一家人在吵架打鬧,才把這裡弄成那個樣子,竊竊私語著漸漸走遠了。
“遲萊先生住在這附近?”
沈獻果然是不相信的,這周邊並沒有什麼高檔小區,即便是如他所說路過,也路過的太過巧合了些。
“不是。”
遲萊說著,彎腰理了理自己被灼燒的抽成一團的褲腳,硫酸沾到物體,很快就灼燒蒸發了,難聞的味道讓他別過臉去。
“我送你去醫院吧。”
沈獻擋住他要觸碰褲子的手,以防剩餘的硫酸傷到他。
遲萊站起身,淡淡道:“不用。”
說完,竟轉身要走的樣子。
沈獻上前擋在他前面,“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仰頭,盯著墨鏡後面看不清的眼睛,眼裡滿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