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深受其擾,先不說一開始自己的症狀有多麼糟糕,就後來那一遍又一遍的治療足以讓反覆陷入痛苦之中。之所以後來偽裝自己心理上沒有任何問題,也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逃避。
“是啊,學姐,你這次也算是浴火重生了。”舒顏拉著她的手,不敢告訴沈獻,如果她醒不來,後果會是怎樣。
周沐看著眼前兩人說說笑笑,堅毅的唇角帶著一抹笑意。
很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停留,一如多年前沈獻還在隊裡的時候,受傷康復之後,又會第一時間回到隊裡去。
“對了,你最近有見到秦蒔嗎?”沈獻忽然想起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秦蒔倘若知道一切,一定會接受不了吧。
周沐一愣,“許久沒有她的訊息了,倒是白伯母昨天有打電話問我你的訊息,知道你還在昏迷,很擔心。”
一提到白綻的父母,沈獻的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或許是時間去探望他們一次了。
三人正說著話,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沒有敲門,進來的是這裡的常客——顧琛。
顧琛連著三天幾乎沒有閤眼,在沈獻醒來後,終於再也撐不住了。在醫生護士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回自己的病房輸液小睡了一會兒。
輸液剛結束沒多久,他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是詢問沈獻的情況,然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周沐和舒顏都知道,沈獻這次能這麼快醒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顧琛。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對顧琛的牴觸心理還是存在的,倘若不是顧家人胡作非為,沈獻也不至於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那些事,更何況,白綻的死也是因為顧琛的二叔。
所以,在看到顧琛進來,兩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你們都在?”或許是感覺到了兩人的不友好,顧琛在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後,直接走到沈獻床前,“感覺怎麼樣了?”
他語氣溫柔,手上的支架已經取了,原本只是脫臼,但任誰兩隻手臂同時脫臼那感覺也是不好受的,他想去觸碰沈獻的額頭,被舒顏一把擋住。
“你消毒了嗎?沈學姐她現在免疫力低,別莫名其妙的又感染上什麼病毒!”
周沐將目光移向別處。
“消毒過了的,我出病房前和進門前,都消過毒。”沈獻的病房門口是放有免洗酒精洗手液的,顧琛這兩天才是督促別人進門消毒的那個人。
舒顏見自己找茬也沒用,心下覺得沒趣,收回了手一言不發的開始擺弄起床頭的花,剛買來的向日葵還沒放進花瓶裡,她把原來的那束花取出來,把自己的花拆開包裝放進去。
“想吃點什麼?我讓張弛去買。”沒有多餘的椅子了,顧琛索性就近坐在了沈獻床邊。
沈獻搖搖頭,“沒胃口。我什麼時候能下床?”
“想出去走走?”顧琛旁若無人的幫沈獻撫去額角的碎髮,溫柔不已。
他指尖微涼,劃過沈獻微熱的額頭,讓她有一瞬的觸電感,她微微側頭用眼神警告顧琛,“你給我注意點。”
顧琛絲毫不在意她的眼神威脅,“想出去的話,我可以推你到樓下花園裡走走。”
周沐已經看不下去了,“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