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教授。你為什麼這麼問?”
“不要騙我,姑娘。”羅伯特.蘭登的聲音之中有著莫名的篤定,也正因為太過篤定,而夾雜了一點不悅的情緒,“你現在在哪?”
“卡瑪泰姬,教授。”姑娘異常堅定。
“你知道波士頓現在幾點鐘嗎?”那邊的蘭登教授冷笑了一聲,“需要我提醒你,波士頓和加德滿都之間的時差嗎?”
“我——”
“最後問你一次,你現在在哪,姑娘。”蘭登教授這樣問。
姚楚一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瞞不過去了。
“……我在紐約,教授。”姑娘艱難開口。
“我知道你在紐約,但是不在那個什麼聖殿裡。”對方繼續說,“你現在在哪。”
“一家醫院。”姚楚一最終選擇了屈服。
電話對面的人沉默了幾秒。
“希望我之後能看到的是一個完整的你——給我地址。”
姚楚一臉色有點發苦地在給了對方地址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位蘭登教授要來看你?”斯特蘭奇等到通話結束了,才開口這樣問了一句。
姑娘感覺到萬分苦惱地點了點頭。
“我消失的時間似乎有點太長了,他大概不確定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她這樣猜測了一下,倒是隨後便將這個問題放在了腦後。
“你剛剛想說什麼?”姑娘開口這樣問。
斯特蘭奇在她與羅伯特.蘭登通話的時候,因為想說的話被打斷,而稍微用了點大腦。
然後他覺得,剛剛想要說出什麼非常有歧義的話的自己,怕是失了智。
他選擇略過這一段,含糊地蓋過去。
姚楚一也沒有特別好奇的樣子,倒是萬分理解般地開口: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斯特蘭奇心裡一驚。
“你覺得我做了很多,因此對我非常感激。”姑娘開口這樣說了下去。
斯特蘭奇瞬間鬆了一口氣。又感覺有點遺憾。
“但是實際上,我所做的,都是我應該做到的。”
姑娘致力於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歸到自己的責任之中,然而卻完全沒有考慮過,其實她本身就不需要擔起什麼樣的責任。
“你的感謝我可以收下,但是回報什麼的,根本不是什麼你需要考慮的事情。”
她露了個微笑。
“就像你拜託我修好你的手錶一樣,不需要任何報酬。”
羅伯特.蘭登是在隔天來到醫院的。
這位教授帶來了一束鮮花。不知道是否是所有人都忽略了,這束花還是姚楚一在修養期間第一次收到的花束。
姑娘把花束稍作整理,就放在了自己的病床旁邊,讓它成為了病房之中為數不多的活力。
“看來你的朋友都沒有想過要送你一束花。”蘭登教授打量了病房之內非常簡單的擺設一眼,這樣幽幽說了一句。
“他們跟我之間太過熟悉,所以會忽略掉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姚楚一解釋。
她感受到了對方放置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目光,最後非常有求生欲地加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