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不少。從同居剛開始就被秦深投餵,婚後這又大半年了,早不是原來纖瘦得能看得清血管的細胳膊細腿兒了。
秦深沒吭聲。
“怎麼了呀?”有時推推他腦袋。
“你是不是,有點,嫌我煩了?”
這話怎麼說?
何有時眨眨眼:“沒有呀。”
秦深埋在她肩窩喘了口氣,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今天聽到你跟咱媽打電話,你說每天呆在家裡悶得很,說我煩,每天三餐管著你,擼完貓得洗三遍手,每天九點散步,一點午休,玩手機一天不能超過兩小時……各種瑣事都管著你,你說我煩。”
看樣子是真難過了,何有時趕緊哄:“我那就是隨口一抱怨,閑的沒事瞎哼哼。”
秦深垂眸看著她:“我以前看盤的時候,你總坐旁邊鬧我,說是考驗我一心多用的功力,現在不鬧了。”
其實也不算鬧,就是抱著他左胳膊,只留右手給他工作,捏捏手指轉轉手腕什麼的,小動作特別多。
連這也成了控訴她的理由。有時費勁憋住笑:“那是怕你辛苦呀,我耽誤你工作,你就得加班,捨不得你辛苦呀。”
秦深話音一轉:“你以前看綜藝,看一個鐘頭能全程傻樂,現在看綜藝,你都不怎麼笑了。”
“因為醫生說不能大笑呀,大笑影響胎兒發育,嚴重的還會導致流産。”
秦深勉強信了:“真的沒有嫌我煩,嫌我悶?”
“……其實有一點。”
“你說,我改。”
有時放軟聲音,吹了股綿綿軟軟的耳邊風:“我明天能去幼兒園玩麼?明天又是週日了。”
“不能。”
何有時就不說話了,從他懷裡鑽出去,回臥室裡了,嚴嚴實實縮排被子裡。
這可憐巴兮的小模樣秦深看不過去,有點愧疚。他管得確實嚴,有時這半月除了每天小區公園散步,還去過兩回醫院,除此之外再沒有出過小區的門了,跟被隔離了似的。
他確實是緊張過頭了。因為何媽媽提過醒,隔三差五一個電話叮囑,說她自己就是易流産體質,懷有時之前流過兩個孩子,生怕女兒也這樣。怕有時緊張,這事兒只說給了秦深聽。
秦深跟回臥室,“不高興了?”
背對著他的那一團動也不動,裝睡。
媳婦不高興了,還得自己哄。
怕把外邊的涼氣帶給他,秦深索性脫了睡衣,從背後抱住她,把人撈回懷裡。吹了那麼久的夜風,他胸口仍熾熱,隔著睡衣有時都能感受得到。
“媳婦。”
何有時抽了抽眼角。
她最近迷上了宋小寶的小品,老看老看,秦深耳濡目染,不知道怎麼的把那句“喜份兒”給學了來,每天用東北腔調喊這麼幾聲,特招人嫌。
然他聲音好聽,怪腔怪調得喊一聲,也撩人得很。
“幼兒園太鬧騰了,你一個孕婦,人家也不敢放你進去。明天咱們去醫院胎教室,聽孫堯說也挺好玩的。”
有時這才滿意,放他進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