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探過一隻手來摸索一會兒,沒摸到,掀起眼皮把她手裡的檔案抽走了,瞄一眼,是公司智慧雲專案的招標書。
“這是想替我分憂?”秦深翹了翹唇,長臂一展箍|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撈了一把,又把她結結實實摟在懷裡了。
何有時不敢誇海口:“分不了憂,我都看不太懂。”
“沒事,我也看不懂。報價都差不多,你看哪家公司名字順眼,咱們就選哪個。”
這樣胡鬧,頗有種烽火戲諸侯的荒唐。何有時笑得彎了眼睛,心裡對這個人的喜歡沒了邊兒,湊上前去親他,一個接一個的吻。他下巴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青茬,何有時摩挲了幾下,有點刺手。
談戀愛快三個月了,她還是頭回這麼熱情,秦深有點受寵若驚,挺自覺地抬高臉,閉上眼睛任她親。
可她覺悟太低,一個個吻淺嘗輒止地落在他人中,落在嘴角鼻尖,沒一個吻落在正經地方,逗他玩似的。
她小動作太多,秦深被鬧騰得煩了,嘆口氣。溫熱的氣息就在咫尺,他也不需睜眼,扣住她的後腦,緊接著是一個深長的吻。
指尖插|進她發裡溫柔摩挲,彷彿有一陣電流從尾椎骨飛快攀爬上來,舒服得要命。何有時忍不住哼哼,過了一會兒,反手壓下他的胳膊,趁著呼吸間隙小聲埋怨:“你別摁我腦袋,我喘不上氣了……”
這沒情趣的話聽得秦深直笑,壓著她後腦的手鬆了松,留給她喘氣的餘地。
過了一會兒,懷裡的人又唔唔唔地推開他,秦深無奈地鬆口:“又怎麼了?”
何有時默默從他身上爬開,紅著臉縮回被子裡,悄摸|摸背過手扣胸帶。
秦深後知後覺地明白剛才壓在自己胸膛上的柔軟是什麼了。
對一個人的渴望太深,總會在身體上有所訴求。平時秦深神臺清明的時候還能剋制,最近這半月他精神狀態差,在每個萬籟俱寂的夜裡,那些旖旎的情景就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這會兒他表情沒變,唯一露了點端倪的就是氣息不太穩。何有時繫好了帶子,紅著臉看著他,就差說“我準備好了,可以繼續親了”。
秦深卻沒敢再親,及時換了個話題,表情嚴肅了起來。
“你之前說,有考慮過把我介紹給你家人,這話還算不算數?”
他問得正經,何有時嘴邊的笑就忍不住,卻偏偏要嘴硬:“不算數了。我媽以前跟我說,好男人呢只會逗你開心讓你笑,會讓姑娘掉眼淚的男人都是渣,得擦亮眼睛看清楚。”
昨天剛讓她流了一缸眼淚的秦深表情一僵,再一瞧,有時這都睡了一宿,眼睛還是腫的,看樣子他“渣男”的頭銜是沒跑了。
他無奈得厲害:“那你折騰回來好不好?你欺負我一回,咱們就算扯平了。”
“真的?”何有時眼睛亮了下。
“……你想做什麼?”
秦深|喉頭莫名一梗,嘆了聲,悠著勁兒去咬她的唇,聲音低啞。
“怎麼折騰都行,我都受著。無力反駁,請便。”
“我才沒你那麼渾。”何有時笑得直抽抽:“我想養只薩摩。”
秦深親她的動作一頓。
“我以前就想養薩摩,但是已經有胖橘了,再養只狗精力不夠。最近看到樓下寵物店裡的薩摩生崽了,就特別喜歡,咱們再養只狗好不好?”
話至此,秦深已經聽明白她的意思了。一想想胖橘總沾在沙發上被子上的黃毛,身為潔癖癌的秦深感覺就不太妙,這會兒還要再來一隻。
可有時難得有個什麼念想,還是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都把丈母孃搬出來說事了。
秦深只能艱難點頭:“我養。”